村民们虽然惊慌得不成样,可毕竟都是乡里乡亲,还是咬着牙把白寡妇从死尸堆里给扯了出来。
“哎呀,好险啊,这一刀砍在了锁骨上,再要偏一寸只怕这脖子就被砍断了!”
村里面简直忙成了一团,有的人赶紧跑出去找郎中,也有腿快的年轻人一路狂奔,直奔县城而去!
此时天刚亮,城门开了也就是半炷香的时辰,来往行人异常稀少。
今天在城门轮守的正是牛二,值了一晚上的夜晚,正伸着懒腰想要回去。
却看到在大路上疯跑过来一个年轻人,都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却依然发了狂一样急奔不止!
牛二就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赶忙上前拦住去路。
大声问道:“乱跑什么,在路上撞了行人如何是好,到底咋回事?”
“杀,杀人了!全…都死了,好几十条人命啊!”
那个小伙子脸上露着惊恐的神情,而他的话更是让所有人吃一惊!
俗话说得好,人命关天,光是人命官司就是不得了的事情,更何况几十条人命的惊天大案!
牛二即便是今非昔比,心还是慌了一瞬,这才稳了下来。
“来人,立刻把这个消息通知县令大人,你们都跟我走!”
牛二一声令下,城门口的衙役全都跟上,有的骑马,有的跑步,一阵风般赶到了白家村。
在那个小伙子的引路之下,一进大院,牛二就叫苦不迭。
只见满院子都是人,这要是把现场给破坏,那追查起凶犯来,可就事倍功半。
牛二赶忙上前,当看到屋中的还是一堆死尸,这才放下心来。
“大人,这里面的血已经快到了脚踝,我们实在是害怕,没敢进去搬动尸体,求大人恕罪啊!”
牛二赶忙说道:“没搬才好呢,真要是破坏了现场,秀才爷又要训我。所有人都出去,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其实现在院子里到处都是脚印,已经是乱成了一团,昨天罪犯留下的痕迹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
又等了一阵,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跟着脚步匆忙,李阳快步走了进来。
“秀才爷,人我已经全赶出去了,被害的百姓就在后面,我带您去。”
李阳面色沉重,知道这些案子可非同小可,等进了屋一看,更是触目惊心!
只见满地的尸体大多数都是死不瞑目,脸上带着极度惊恐的神情。
地上的血已经干涸,积了厚厚的一层,呈现恐怖的黑红色,一股呛人的血腥气充满了房屋。
只扫了一眼,李阳就意识到这桩案子非同寻常,因为除了保长一家人之外,其他的都是女性。
尤其在前一阵子绣坊招工,这些女子当时是最热心的一批,只要绣坊正式开张,就会成为第一批绣工。
而今天这些人居然全都死于非命,透露出不同寻常!
再联想到桂文海昨天来兴师问罪,目的就是阻止女学堂和秀坊的开办,这两件事情很有可能有联系!
李阳来到院子中,看到满地都是乱七八糟的脚印,心里就暗暗叹息。
看来村里人是半点常识也没有,进来这么多人乱踩一气,想要分辨脚印,那是绝无可能了。
可即便是这样,李阳仍旧绕着保长的院子仔细看了一遍,光是这四面墙就足足看了半个时辰。
牛二在旁边急得是火烧火燎,也不知道自家大人到底在找什么,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住了。
“秀才爷,死了这么多人,这可不是一般的命案,按规矩可是要上报州府的。”
“桂文海那个王八蛋昨天就来找茬,今天听到这件事不定乐成什么样子,来了之后肯定会指手划脚。”
“铁如山和冷寒川两位捕头昨夜外出办案,实在不行的话,我让人把他们叫回来吧?”
李阳却把头一摇,说道:“已经有眉目了,四处院墙没有任何攀爬过的痕迹,贼人是从大门进的。”
“昨夜保长出来叫人,不少乡亲们也都听见说是发什么救济款,依我看来,贼人是冒充衙门的差人将人骗进来的!”
这二人在院外小声商量,却根本不知道村子里面已经出了大事!
白寡妇中了这一刀看似凶险,但实际上只是刀口长,没有伤到任何重要血脉和筋腱,只是皮外伤。
现在苏醒过来之后,看到屋外站着身穿黑衣的捕快,竟然吓得大叫大嚷,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
“就是他们干的!人就是这些县衙里的人杀得!”快让他们走!”
!。
白寡妇受了巨大的惊吓,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村里的人脸色全都变了。
这可是在场唯一活下来的目击证人,说的话绝不可能有假,难不成真是县衙里公差干的好事?!
王烈正在门口守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