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浓浓看得真切,今天这一行,来的都是官家的夫人。
其中身份地位最高的应该就属这位何夫人了。
一群女人都捧着她,就连坐滑竿的顺序,那不是普通的顺序。
那是身份地位的排序。
自己跟着何嫣然还沾了光,否则,今天就是所有人都走光了,也轮不到她。
“何夫人毋须担忧,孟小姐天姿国色,温良恭俭,多相处些时间,不用担心这位公子会不动心的。”
何嫣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气道:“可若是身份悬殊太大,又如何名正言顺在一起呢?”
身份悬殊太大?
孟乘风作为沧州沧阳的官,官职不算低了,应该是个正四品,最次也是正五品吧?
连她都觉得身份悬殊太大,难道对方是中都宰相的儿子?
或者说是世子?
或者……是皇亲国戚?
香浓浓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感觉现在的风吹着特别冷。
“只要有情意在,便是再大的悬殊,也不是不能克服的。”
虽然不知道她跟自己说这么大一段是什么意思,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她就当是给自己吐槽了吧。
香浓浓自然挑好听的说。
何嫣然却不以为然,微笑着摇着扇子
。
绯红的脸颊隐在树萌里,“非也。”
她站起来,走到香浓浓身边, “香姑娘,我觉得们不当户不对,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阻碍。”
“或许你年龄还小,觉得两个人只要真心相爱,就可以厮守在一起。”
“可作为过来人的我,只能告诉你,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这辈子的命就已经定了。”
“我们出生在什么样的家里,最后也会嫁给差不多条件的人。”
“有幸嫁给家世好的人,也得感恩戴德,伏低做小伺候一辈子,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但他的好家世,实际上也比自己原来的家好不了哪里去。”
何嫣然说着,笑吟吟看着她,温声提醒:“香姑娘,或许我的话太多了,但我这都是善意的。”
“我不想你走了弯路。”
“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围着你转的。”
香浓浓脸色淡下来,就算她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何夫人话里的意思。
不要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想来想去,也没想清楚自己哪里肖想了她的东西。
另外几个夫人都接二连三的上来了,在半山腰亭子里。
“何夫人,我早就想休息了,没想到你居然
能坚持到这儿。”
“就是啊,嫣然,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何嫣然捂着嘴轻笑,“瞧你们一个个的,头上全是汗,快擦擦。”
说着,又招呼着自己的丫鬟过去打扇。
“你们先休息会儿,我去净手。”何夫人捂着嘴,不好意思道。
“我也跟你一道儿去吧,早就想了。”
几人又是一阵笑。
等何嫣然离开,亭子里瞬间冷清下来,也没人说话。
香浓浓心底是无限后悔,今日这踏青什么意思都没有,她还起得那么早。
还不如在酒楼里补觉呢。
没了何嫣然在,大家都不愿意营业了。
每个人都是一脸疲惫,还有些夫人拿出了脂粉让丫鬟补妆的。
“这位……掌柜。”其实一个女人补了妆,忽然看向她,“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
她捂着嘴笑了笑,不等香浓浓说话,又问道:“你小小年纪便开了那么大一个酒楼,是怎么做的啊?”
香浓浓神色淡淡,她可不认为这些女人是真的想知道,多半也是拿她来消遣的。
“厨子做的饭好吃,酒楼自然就开起来了。”
“真的吗?”女人惊讶地捂住嘴。“听说你家境不怎么样?哪来的钱
开酒楼的?”
另一个女人拐了她一样,嬉笑着冲她摇头。
“香姑娘,你不要介意啊,她这人就是这样,说话直。”
那女人捂着嘴冲她道歉,飘忽的眼睛看起来没什么诚意。
香浓浓淡淡摇头,“单纯的人都是这样,说话直。”
那女人又是捂着嘴一阵笑,“香姑娘脾气真好。”
香浓浓:……
可不,她是骂人蠢呢。
“香姑娘,你刚刚说厨子做饭好吃,你也会做饭吗?”女人问道。
香浓浓点点头,“是会一些。”
那女人哎哟一声,“那可真不错。”
说着,她又看向其他几人,抱怨道:“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进过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