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风神色很淡,拧眉道:“她在那会儿才开口,无非就是想让你难堪,给你一个下马威。”
香浓浓点头,她当时也想到这一茬了,但欠着人情,也不好多说。
“所以后面那个小妾故意来骂我,是有她的授意?”
“不一定是她授意的。”吕清风神色温柔,眼中带着笑意,“但暗地里绝对有她的手笔。”
认识香浓浓这么多年,她的敏感让她性格不太开朗,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她却是最机敏的。
“不想这些了,你没吃午饭,饿了吧?”吕清风连忙道:“酒楼新推出的那个酒酿冰奶我今天尝了,味道很不错。”
“但是太凉了,你少喝。”
另一边,傅景正兴冲冲走进院子,影天疾步走来,将早拿到的盒子交给他。
看着男人高兴的样子,他忍不住提醒:“主子,您和香姑娘今天都没有吃什么,屋里已经备好了饭食。”
傅景正拿盒子的手一僵,什么都没吃?!
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今天实在太开心,忘了还有这一茬了。
走进屋子,他一手打开了盒子,拿出里面的木牌。
牌子上写着几个飘逸潇洒的大字,看见它们,仿佛看到香浓浓活
生生站在面前。
傅景正忍不住露出笑意,仔细端详着那几个字。
还好,她没有心仪的人。
香浓浓睡到半夜,忽然惊醒。
想起白日的一切,再加上吕清风怒其不争的目光,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阿正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香浓浓猛然睁开眼,脑子登时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远在太傅府上的傅景正也睁开了眼睛。
确定刚才听见的是香浓浓的心声,他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她会不会讨厌自己?
一晚上,两人都难以入睡。
香浓浓接下来几天都很紧张,她不想失去一个朋友,但其他的事情,她真的没想那么远。
又怕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灶间书院的宣传海报可以挂起来了。”香浓浓叮嘱道:“之前找人拓印的小册子,来酒楼用饭的一人一份。”
余渡虽然不解,但也会下意识听她的话去行动了。
东家虽然看起来年龄小,但点子却一出一个准。
不出三天,整个沧阳都知道莫愁客要开培训班了。
余渡愁眉苦脸,“东家,这学费定的这么贵,真有人来学么?”
香浓浓给楼里的花草浇着水,“放
心吧,肯定会有人来。”
沧阳的同行早就对她的菜谱十分感兴趣了,想方设法来打听。
这第一波要收割的,就是这些同行的韭菜。
“从明天开始,就贴上公告,说只剩十个名额了,先到先得。”
孟乘风要了她的厨娘去,没过两天又送回来了。
她思来想去,估摸着他肯定是对自己酒楼的菜谱比较感兴趣,否则,也不会放下老脸专门来问她要厨子。
可惜。
香浓浓笑了笑,一个跑堂地突然从楼梯跑上来,气喘吁吁道:“东家,有您的信。”
香浓浓脸色一僵。
唯一让她苦恼的就是这件事,傅景正这几天没来找她,她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这书信却没断过,一两个时辰便托人送来一封。
心态没转变的时候,她看什么都很正常。
可现在……
香浓浓打开信,里面几张纸都写得满满的,仔细看去,却只是他中午吃了什么,喝了几杯茶,听了什么趣事。
像是在报行程一般,将上午的事情一一写下来,末尾问道‘你用了午饭了吗?’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家常话,香浓浓都觉得十分别扭。
她这几天能不回信就不回信了,已经不像从前,傅景正
来一封,她必定会回一封。
香浓浓忧愁得很,将浇水的壶放下。
“送信的人可在?”
“还在楼下。”
香浓浓点点头,“去给他赏些银子,再使碗茶饮,待我回了信,叫他一同带回去。”
她回了封信,却见吕清风急匆匆走进来。
倒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的样子。
香浓浓将信递给余渡,起身询问:“怎么了?这么着急做什么?”
“乔文镜来了。”吕清风严肃道。
香浓浓一怔,“此人是……”
“马武通死后,上面调了新的县令来,叫李云山。”
“这乔文镜,就是李云山的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