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这慕青桐回来也有三四日了吧,之前她去问宝珠,宝珠对这事可上心着呢。
“什么半夜的事情?”慕青桐微皱起眉,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咱们去那边说。”
直觉告诉她怕是又有事要发生。
楚飞白原本正在院子内睡大觉呢,一颗石子几乎是精准地投入院内。
??
他疑惑地探了探头,然后才见连舟头上带着斗笠跳进来。
瞬间心底一喜。
“终于来了啊,”楚飞白揽上他的肩,嬉皮笑脸道:“我就说,那公主都回来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动静,咱们现在换回来?”
连舟取下斗笠,楚飞白这才发现他神色中透露着疲惫,眼眸中也布满血丝。
“哟,你这是怎么了?最近没睡好?”
“到里面说吧。”
他是第一次来,楚飞白贴心地引他进去,还顺便给他大致介绍了一下这院子里的位置分布。
这里是有人伺候的,不过楚飞白结合连舟的性格以及不容易暴露身份这一点来考虑,以喜欢清净的由头把下人赶走了几个,剩下两个也是再三强调平时不用进来。
为这事当时乌念慈还来了一趟,然后被楚飞白蒙混过去了。
连舟一坐下,看着楚飞白的目光深沉,道:“帮我个忙。”
他跟楚飞白的交情若是追溯起来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声生死之交,因此他露出这个带点严肃的神情时,楚飞白也坐直了。
“怎么了?有事就说,能帮的哥哥肯定没二话。”
“毒老金,他可能还活着。”
连舟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漠然,但凭借楚飞白对他的了解,他能够肯定连舟这个时候心底是不平静的。
“这,这怎么还活着呢,你家人不是说已经死了吗?”
楚飞白吓得都要结巴了。
这事都过去八年了,八年没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啊。
是啊,他也想问啊,不是说已经死了吗?
连舟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才继续道:“慕青桐身上不是寒疾,是六转寒,这毒除了我,就只有毒老金会,慕青桐四年前中毒,说明四年前他都还是在的。”
六转寒是不能够长期保存的,制作出来后最多保存四月,他很确信自己四年前没有做过六转寒。
那就只有可能是毒老金。
“这老不死的。”
楚飞白骂了一句,然后道:“这事我去查,你放心。”
“嗯。”
几乎是他尾音刚落,便听到外面有人在呼喊。
“连舟,连舟你在吗?”
楚飞白没听过这个声音,还是个女子声,正纳闷是谁呢,便见眼前的连舟瞬间绷紧了,看样子比方才讨论毒老金的时候还要紧张。
他心底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这不会就是那位公主殿下吧?”
“是她。”
连舟微抿了下唇,开始寻找能躲的地方,最后目光锁定在那个一人高的衣柜上,想也不想快步走过去打开衣柜。
“进去,我来应付她。”
楚飞白都来不及反抗就被塞到了衣柜了,还被连舟警告了不许出声。
等把他藏起来,连舟才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去开门。
慕青桐今日穿了身姜黄色的衣裳,看上去亮眼极了,连舟压下众多思绪,问道:“找我有事?”
“来看看你。”慕青桐狐疑地看着他,道:“你在里面做什么呢?这么久才来。”
“睡了一会儿。”
连舟侧身引她进来,慕青桐趁机到处瞟了一下,乌念慈告诉她连舟赶走了伺候的人,每日就自己窝在这小院里。
如今一看,院内确实有生活痕迹。
两人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坐下,慕青桐问道:“有茶吗?想讨口水喝。”
“有。”
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楚飞白才给他介绍过的地点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连舟脚步镇定地朝着茶房走去,那桌子上放着几罐茶,他随便取了一个便泡个茶端出去。
慕青桐一入口,神色便怔了一下。
她放下茶杯,从袖中掏出那枚鹤鹿同春的玉佩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连舟现在见到这玉佩都有种莫名的心虚感。
“上次还没说清楚就遇到人了,思来想去还是来问问,这玉佩在你们叶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舟手握紧了茶杯。
他手生的好看,这会儿微微用力,青筋也随着凸起些,倒无端让人想要握上一握。
慕青桐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他开口。
“那枚玉佩是我父母的定情信物,在大哥成年那日被母亲送予了他,让他日后交给喜欢的姑娘,也就是……叶家的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