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凤天上下打量起苏锦,发现苏锦目光清澈,神情恬静怡然,气质出尘脱俗,身上再无半点怨恨之气,不由得捋须笑问:“终于肯放下了?”
“该放下了。”苏锦点头道。
“放下就好,放下就好。”南凤天欣慰地点点头。
都天禄猛地握拳,鲜血迅速上涌,把他整个脸颊都胀.红了。
他激动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抑不住想仰天长啸,他苦苦煎熬四年,终于等到苏锦放下了。
却不知苏锦既放下了白墨,放下了执念,亦放下了自己这一生的爱情,她的心依然容不下他。
“这些年让掌院大人操心了。”苏锦施礼感谢道。
“那就让你的学生再多教几个吧,权当报答老夫的操劳之心。”南凤天一点也不脸红道。
“眼下张小卒课业繁重,没有时间教拳了,等他把刚才那些书卷都学通透后再说吧。学生当以学业为重,您说呢?”苏锦笑问道。
“有你在,老夫怕是说到晚上也说不通透了。罢了罢了,得失皆是机缘,强求不得。还赖着不走干什么?”南凤天叹息着摇摇头,然后转身朝院门走去,顺带呵斥了那十六个学生一句。
这十六人不禁面红耳臊,缩着脖子似鹌鹑一般跟着南凤天离去。
学堂里,张小卒将书册放到讲台上,转身见封余休跟了进来,于是问道:“前辈有事吗?”
“杂家奉圣上命,前来给张公子传一道口谕。”封余休应道。
“辛苦前辈。不知皇帝陛下有何吩咐?”张小卒问道。
“后日即是封赏大典,届时都大统领极可能会在大典上向陛下提亲,想要娶锦公主,陛下希望张公子能站出来反对。”封余休说道。
“在下区区无名之辈,只怕人微言轻,反对也没人听。”张小卒皱眉道,不明白苏翰林为何会把这个问题抛给他。
不过如果他站出来反对,就能帮苏锦化解这个难题,他倒也不介意。
“张公子只需要站出来反对即可,其他的陛下自有安排。”封余休道。
“好。”张小卒点了点头。
封余休冲张小卒笑了笑,赞赏道:“不愧是老屠夫看重的后生,着实有几分胆魄,丝毫不惧得罪十万禁军大统领。如此,杂家就回宫复命去了。”
“您老辛苦。”张小卒恭敬道。
二人的谈话声音仅限跟前,院子里的人是一点也听不到的。
“大哥,小妹这些年深陷迷途而不自知,给你添了许多麻烦,让你操心了。”苏锦来到苏洄面前,歉意施礼道。
苏洄看着苏锦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明媚开朗的人儿,高兴地眼眶都红了,张开怀抱给了苏锦一个热烈的拥抱,拍着她的后背开心说道:“前尘往事就让它随风去吧,余生精彩已经向你敞开怀抱。加油!”
“嗯,加油!”苏锦离开苏洄的怀抱,握拳给自己加油。
然后往学堂门口看了一眼,问道:“大哥此次过来还是冲张小卒来的吗?”
“父皇让我捉拿贼人,我总得有个交代。九个人我已经拿了六个,就差他和周剑来、牛广茂三人。”苏洄应道。
“这件事的始末我听长姐讲了一些,不好说谁对谁错,小妹不便从中劝说,你与他们当面对谈吧。无论结果如何,尽量别动干戈。”苏锦道。
苏洄苦笑点头。
张小卒三人受张屠夫庇护,能不动手就把事情解决了自然最好不过。
苏锦看向一众学生,说道:“放学了,都回家吧。回去后不要忘记温习今天的功课,明天课堂上我会检查,若是有人偷懒,可别怪我占用你们明天下午的武教课帮你们补习。”
“先生,明天下午还有武教课吗?”台文彦惊喜问道。
“可以有。”苏锦回道。
“耶!太好了!”三十六人无不热烈欢呼,今天下午的武教课给他们的感觉太美妙了,恨不得每天都能体验一次。
“先别高兴地太早,明天下午有没有武教课得看你们的表现。”苏锦板起脸道。
“保证让您满意!”众学生齐声答道。
然后纷纷与苏锦道别,进到学堂收拾好书本后就匆匆离去,要赶快回家温习功课,不舍得浪费一点时间。
“四姐,帮帮忙。”苏正和苏宁苦着脸凑到了苏锦跟前。
苏锦不解问道:“出什么事了?又被父皇责罚了?”
“那倒没有。”苏正摇摇头,然后嘴巴凑到苏锦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们想拜张小卒为师,但他多半不肯收我们,你给说说情呗。他是你的学生,肯定听你的。”
“——”苏锦一脸诧异地看着苏正,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泰平学院有那么多名师他们不拜,却跑来拜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张小卒,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苏正也不瞒着,小声说道:“父皇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