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左老大三人见到曹景休进门,立马躬身行礼。
“不必了,本官来此,是有要事与你们商讨。”
见此情形,左老大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
似听出了曹景休话话语之中的无奈,左老大想了想,心中一横,直接开门见山道:
“大人,是想问我等可愿不追究曹小国舅一事?”
“不错。”
曹景休神色微敛,复又盯着左老大看了眼。
倒看不出来这左老大还是個聪明人。
事实上,他早应该想到,这左家兄妹四人在封丘县做贼多日,一直不被查出来,肯定也有些城府与谋略。
甚至,连夏知县也被几人骗了过去。
左家兄弟几人相顾一望,片刻之后,左老大率先说道:
“大人既答应了,说明已经知道了我等过去之事。”
“我兄妹四人既有把柄落在大人手中,自是不该得意,若是大人肯出三千两,小妹之死,我兄弟几人就不会追究,自此离开封丘县。”
“三千两?”
曹景休心中微怔。
这般数额,倒并不多。
看来,左老大等人行事还是有些分寸。
但自个儿若答应了,这条路就要一直走到黑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不禁暗忖,如此徇私舞弊,可对得起自己所读的圣贤书,可对不起天下百姓,对得起皇上的信任……
拒绝的话,刚到嗓子眼,他一下子想起家中老母,想起自己幼时过错,才导致曹景谦行错至此。
一瞬间,曹景休心中满是悲凉。
“曹大人,如何?”
看曹景休坐在那里久不出声,左老大三人按捺不住,立马又问道。
“此事,本官应了!”
话落,曹景休骤然开口道。
“那银两何时能到?”
左老大三人追问道。
“快则三日,多则五日!”
曹景休不假思索道。
闻言,左老大心中大定,不禁拍手称快,道:
“好!”
“就依曹大人之意!”
旋即,他又问:
“不知眼下我等可以回家了?”
“可以了。”
曹景休坐在那里,道。
不多时,左老大三人就走出了屋子。
而曹景休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夜幕还没有落下,他的亲随就骑上快马,携带其家书,赶往了曹府。
……
……
次日晚上。
其家书就到了曹老夫人手中。
望着那封书信,曹老夫人迫不及待将其打开,看完之后,心中连日的忧虑,终于可以放下了。
既然那左家人只要三千两银子,就愿意不追究此事。
曹老夫人自然乐意。
于是乎,忙在一日内备齐了银两,托长子这位亲随送到了封丘县。
三日过去。
曹景休手里就多了三千两银子。
于是乎,他就派人传信给左老大几人,大家约定在城中一家酒楼交钱。
说左老大这几日,已把一大家子的细软衣物啥的,收拾妥当,就等曹景休这笔钱到了,就能离开封丘县。
这日,他得了三千两,就拖家带口,离开了封丘县。
望着左老大等人远去,曹景休心中重担终于落地。
隔了一日,曹景休就知会了夏知县一声,告知其要返京。
对此,夏知县早有所料,并未觉得诧异。
至于阿赖,则被押回了开封。
期间,曹景休所行的一切事,并未告诉阿赖。
这也让他几日,始终惴惴不安。
害怕自己的大哥,真的把自己交给了大理寺严办!
那样的话,自己哪怕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好在到了开封,押送他的人,并未送他前去,而是径直来了曹府!
这下,阿赖心中安稳大半。
认为只要见着曹老夫人,定可有法子,让自己不用受刑!
“谦儿,你终于回来了!”
说曹老夫人听到屋外动静,就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出面探看。
她一见到那面颊消瘦不少的阿赖,立马快步上前,相拥而泣。
“娘,孩儿回来了,孩儿知错了!”
此刻,阿赖也痛哭流涕,不知是害怕,还是真的在忏悔!
“知错就好!”
“知错就好……”
曹老夫人低咛不止。
“谦儿,从此以后,你就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