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然大怒,喝骂道:
“曹景谦,母亲还受着伤,如此颠簸,她老人家怎受得了?”
“你到底是不是曹家人,如此没有人性!”
话落,阿赖想着自己从此以后,就远走高飞,不再和曹家人相干,就嘴角一抽,冷呵了声,道:
“呵!”
“曹家人?我可不是什么曹家人!”
“什么?!”
听到此话,曹景休如遭五雷轰顶,一下子勒住了马匹,不可置信回头向阿赖望去。
“你…你说什么?!”
“你不是曹家人?那你到底是谁?!”
阿赖冷笑连连,解释道:
“事到如今,实话与你说了,我本就是市井之中一地痞窃贼,是一位大人救了我,还给了我许多‘曹景谦’的记忆,甚至手腕上这道疤痕,也是伪造的。”
这一刻。
曹老夫人听完阿赖所说,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栗,脸上露出万分悔恨之色。
她痛恨自己极了!
而曹景休则木然呆住了,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一现实。
阿赖似十分享受曹景休这般失魂落魄的神情,手中匕首又在曹老夫人跟前晃了晃,道:
“我的好大哥,你快些赶路吧,天黑之前,若出不了京城,;‘我’的好娘亲就完了!”
在其看来,自己临走之前,突发奇想让曹景休来赶车,简直是明智之举!
曹老夫人在其手中,他还不任意拿捏曹景休!
可他话还未落,就觉手上一下子温热黏稠万分,侧目望去,大片鲜血忽然染红了他半个臂膀!
却是曹老夫人自戕了!
“老太婆,你不要命了!”
阿赖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得脸色煞白。
他怪叫一声,心中惶恐极了。
来不及多想,拿着那万两银票,就一下子跳了马车,仓皇逃窜去了。
曹老夫人一死,他最大的底牌没了,还怎么拿捏曹景休?
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母亲!”
眼前一片醒目的猩红,终于让曹景休回过神来,望着母亲惨状,他悲从中来,忽地垂泪喊道。
弥留之际,曹老夫人望着跟前这长子,愧笑了声,自责道:
“休儿,一切是娘的错,不该对他太过纵容溺爱,以至于酿成大错!”
“现在想要回头却晚了……”
“我曹家世代清誉,不能毁在他的手里,娘这老命一条,权当为他所造的孽障赔罪吧。”
“可惜了,临死到头,还没有见到我那谦儿一场,一…一切只是空欢喜罢了……”
声音渐轻,眼前愈黑,说完这最后一句,曹老夫人彻底闭上了双眼。
曹景休大悲,他跪了下来,嚎啕而泣:
“母亲!”
“母亲!”
……
……
说皇上派去监视的人,先是瞧见那曹景谦从车上不知所措,一路踉跄的跑远。
对此,大家不敢胡来。
只得派遣了两、三位轻功不错的大内高手,一路跟踪。
未几,马车之内,哭声悲恸,让人闻之生怜。
这一刻,一众大内高手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马车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行,得去看个究竟。”
“万一老夫人有闪失,圣上怪罪下来,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迟疑了几息,为首一人,立马纵身一跃,从屋脊之上,飞落下来。
还未掀开车帘,他便眉头一皱,嗅到了血腥之味。
同时,此人心头剧震。
这…这曹景谦真的弑母了?!
知晓有人在外,曹景休哭声渐止,但依旧难掩悲腔,对他吩咐道:
“快…快去通知兰贵妃,就说母…母亲死了……”
那人点了点头,面色肃然:
“本将明白,这就前去。”
刚要动身,内心多了几分思量,试探问道:
“先前曹小国舅离开时,本将已命人一路追了过去。”
此话一出,曹景休握紧双拳,愤然道:
“他才不是什么国舅!”
未几,语气一缓,对他恳求道:
“还请将军派人将其拿下!”
“本将清楚了……”
此人应了声,没有多言,转身就走。
回到先前之地,便找了腿脚快的,命道:
“告诉沈鹰等人,务必将那曹景谦给捉来!”
“将军,这是为何?”
有人不解道。
“老夫人死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