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两道身影涤荡开周身雨水,单凭修为飞快疾行。
张尹蓦:“肖尘,待会去往金家,寒哲作为元凶这事,先行保密,且看金家如何反应。”
让金家自行查探,遭遇疑点重重,难以辨明真凶的时候,他张尹蓦揭秘寒哲明面的实力,提供确切凶手消息,拿捏金家感情,为自己谋取好处。
肖尘:“是,属下明白。大人,有件事您可以考虑一下?”
张尹蓦:“何事?”
肖尘:“寒同学机缘非凡,天赋绝俗,他的未来光明璀璨。”
“大人何不尽心尽力,投入我们真心的筹码,护佑寒同学安全成长。”
张尹蓦:“肖尘你不懂,人心复杂,瞬息万变。”
“现在来看,寒哲还有一份赤子之心。可日后如后,谁又能知道呢?”
“将自身命运寄托他人,就是一种对自己不负责的行为。”
肖尘:“可是寒同学经历重大变故,依旧留有一份知恩感恩的操守,说明不管现在还是将来,他的底线很难改变。”
“大人,寒同学正值心力交瘁、心房脆弱时期,他只是一个孩子,我们给予他关照和温暖,这些雪中送炭的行为,日后肯定可以得到大人希望的回馈。”
张尹蓦:“少年心性,的确可以依靠加深关系,让他自愿送出手上更多的资源,这也是一种方式。”
“只是,再说吧。”
......
时间过得很快,就像这场大雨下落的频率一样急促。
夜晚到来,本就昏暗的天空,在夜色侵染下漆黑如墨。
金家庄园,其中灯火辉煌的客厅。
金萧沉二人被重新处理缝合的尸体摆在中央。
几个跪坐的女眷正在小声哭泣。
厅内围站的一圈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两具尸体,俱是脸色阴郁,显然都在压抑着愤怒。
“张巡查,老夫儿孙双双遭逢噩耗,你不给老夫一个说法?”唯一坐着的老人开口。
这位满头银发,脸孔胖乎乎的老者,就是金家当代家主,金勋烈。
张尹蓦用带上一丝哀痛的声音道:“金家主节哀,此事原委我并不清晰,我到达现场时,金家的诸位已经遇害。”
金羽杰的生父金萧放哗啦一下跪倒在金勋烈身前,脸上带着凄然之色,“爸,四弟和小羽死得惨啊,您要为他们报仇啊。”
“对,报仇!”
金家成员怒气汹涌,纷纷跟着宣泄。
“报仇,不是涉及一个叫寒哲的小子吗?不管是不是这小子所为,他以及身边人都要给四郎他们陪葬!”
“要他们陪葬,一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杀,杀光他们,一个也不能放过。”
…
金家人群情激愤,颇有同仇敌忾的气势。
作为一市的副巡查,拥有执法、纠察不法行为的权利。
而金家人当着他张尹蓦的面,随意定罪他人,叫嚣的要杀光云云,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张尹蓦心情不爽,周围气压开始下降,又想起适当维护凡人的承诺,当即便要开口。
肖尘却是快一步严厉低喝道:“诸位这般戾气,煽动群体,光明正大之下,安敢妄议残杀随意牵扯无辜?”
“如此目无法度,金家视家国法律何在?又置我们巡查机关何在?”
两句训斥的话,让现场立时变得安静。
金家成员望向肖尘的目光却不是被抓包后的心虚,而是牵连着恼怒,甚至一丝丝的不屑。
肖尘好歹是自己重要的手下,看不上肖尘,不是连带着看不起他张尹蓦吗?
张尹蓦眉眼变得深沉,透出两分冷厉道:“肖尘的话,便是本尊的意思。”
“尔等好大的本事,肆意定夺他人生死,真想一手遮天不成?”
“金家主,御下弟子目无王法,蔑视生命,你可是没尽到管束教导的责任。”
金勋烈鼻孔外翻,眼眸开阖间射出丝丝精芒,“张副巡查,家人遇害,小辈们过于愤怒口不择言,你又何必当真?”
“成员被害,各位气愤可以理解。只是凶手尚不能确认,对不讲证据,一棒子通通打死的残暴行为,我们执法人员可不能无动于衷。”
“希望各位理智行事,不要牵连无辜。”肖尘前额轻皱,语气严肃道。
金勋烈手指轻扣紫檀木扶手,视线在肖尘身上一扫而过:“你上司在,有你说话的份?”
老人看向张尹蓦,“张副巡查,手下不懂规矩,也要加以管教才是。”
“肖尘是代我传话,金家主是说我不是了?”张尹蓦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
金勋烈两条白眉上挑:“既如此,我族小辈的诳语,便也是老夫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