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年关将至。
李月白改卖起了年画和对联,她原本有些惨淡的店铺生意,逐渐火热了起来。
古河镇的百姓或许大多目不识丁,但对于过年,他们却都有着属于他们的仪式感。比如这年画和对联,就是过年不可或缺的物品之一。
有人赚了钱,有人必定会生意惨淡。
就比如说陈贵兴的面摊,一向都生意兴隆的他,临近过年这几日生意反而惨淡了起来。
其实可以理解。
临近过年了,古河镇街上各样的小吃都摆了起来。平常吃惯了面的那些人,总会要换换口味。
可说是惨淡,陈贵兴面摊上的人流量还是很乐观的……
一天少数会来个二三十人。
然后年三十的时候。
就和去年一样,李月白点了一盏蜡烛,独自一人看了一夜的书。
意识海中,那尊人间法相的小人已然凝练的真实,一身青衣的她,有着和李月白一样的容貌,但却有着李月白不曾有的浓厚书卷气和一股不怒自威。
新年之后。
李月白依旧在平淡中度过着。
到了三月,古河镇的百姓就和往年一样开始为农忙做准备,重复着和往年一样的生活。
再然后后夏季到了,而后是秋收,再往后又是冬季,又一个年关将至。
这一年的年三十,已然九岁的陈芽儿又长高了一些,或许是陈贵兴的生活也富足了,小丫头清秀略带婴儿肥的脸显得胖乎乎的,捏起来很有肉感。
大年初一,就像往常一样,陈芽儿第一个来给李月白拜了早年。也是每年唯一会给李月白来拜年的人
李月白摸摸她的头,拿出早就准备的压岁钱给了她。
“呀……有些太多了!”
小丫头打开红包,惊呼出了声。
红包里放有七张一两的银票。
七两……这在古河镇这个小地方来说都不算少了。
“收下吧。不用告诉你爹!”李月白笑着说道。
这是她最后一次给陈芽儿给压岁钱了。她体内人间法相已然要凝练而成。这个新年之后,她就要离开了。
陈芽儿离及笄之年还有七年,李月白便一次性给了她七年的压岁钱。
得了这么多压岁钱,陈芽儿自然是很开心。
开心过后,她又忧虑了起来。她觉得,这么多钱不去告诉爹,就自己私藏着,总归不是一个好孩子的做法。
可李月白也跟她说了,要她偷偷留着。
一时之间,陈芽儿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做。
小丫头离开不久之后,袁素梅走了过来。
李月白先开口道:“京城近来如何?”
袁素梅开口道:“一切安好。镇北王城也没什么大的动静。但……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讲。”
“何事?”
“大理寺最底层的地牢中,有个叫贾元义的甲金炼气士跑了出来。”
袁素梅对着李月白说道。
随后他说起了贾元义的来历。
这个贾元义本是京城外游走,居无定所的一位炼气士。大劫之后,当时京城一边重建,朝廷和神灼卫疲于应对各种琐事,这个贾元义就趁机作乱了起来。
当时,此人被黄奎所擒拿关到了大理寺地牢之中。
准备待神灼卫琐事处理一些后,将此人放出当街斩杀,给那些有着异样心思的人一些震慑。
可后来待朝堂稳定下来后。此人却也被遗忘了。
几日前,大理寺在地牢清点犯人人数的时候,这个家伙借机跑了出来。
袁素梅说着又道:“这个贾元义在甲金炼气士行列里,本事也算是稀松平常。但却练的一身藏匿的本事。一连几日,我都能摸索到他的气息,可就是辨不出大概方位。为可以肯定,他目前应该是逃来了古河镇,且就隐匿在了古河镇中。”
因为只是一个区区甲金炼气士,目前也没造成什么事故,朝廷和神灼卫也并不是很重视。
只是单单交由了袁素梅处理。
可这件事,却也让袁素梅颇为头疼。她杀人都本事不低,可找人并不在行。
“嗯……既然胖子那家伙当初能擒拿此人,为什么就不顺带杀了他呢?”
李月白皱起了眉。
她觉得要是当初黄奎将此人给杀了,也就没现在这些乱子了。
随后,李月白放开自己的神念,将一整个古河镇都给覆盖。果然发现,在古河镇之中,多了一道除她和袁素梅之外的,第三道炼气士的气息。
可这气息若有若无,让人找不准这个气息具体来自于哪个方位。
“果然有点东西。”
李月白面具下,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