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利剑似的闪电划破天空,接着就是一阵可怕的雷声,随后下起了瀑布似的大雨。
青云县招待所的一间包厢中,孟克如陪着城关镇余镇长在说话。
旧城改造和江堤维修的利益,把他们二人与申远和水利局严局长紧紧联系在一起。
今天晚上本来是约好一起打牌,再喝上一会酒。
因为申远和严局长参加紧急电话会议,把他们二人搁在了这儿。
“这该死的天气,怎么就下个没完呐。”余镇长发着牢骚说。
孟克如叹气说:“老余,你还好说一点,我的工程全停了下来。再这样拖下去,哪能按期完工哟。”
“老孟,你这话说得也对。阳光那边的房子早已全部交付,你这边一栋也没有,居民们早就在闹事了。”余镇长回答说。
孟克如想要发牢骚,又闭上了嘴巴。
拖延交房的事情,不止一方给他施加压力。
再这样拖延下去,就连申远也保不住自己。
唯一的结果,就是破产出局。
想到那样的前景,孟克如就有一些不寒而栗。
“嗵、嗵、嗵……”一阵脚步声从门外迅速地靠近。
二人连忙站了起来。
“申县长,你回来啦。快坐下,好好喝上几杯。”
“老严,散会啦。”
申远一边甩着头发上的雨水,一边责问道:“老余,晚上的电话会议,你怎么没有去参加?”
“有分管水利的副镇长去参加就行,我就不去凑数了。”余镇长满不在乎地说。
他是青云县官场上的老油子。
这么多年得不到提拔,早就躺平混日子过了。
只有来钱的事情,才能让他打得起精神。
“老余别说废话了。刚才的电话会议说得很严重。我们抓紧时间吃上一点,就得去江堤上巡查。”申远不耐烦地通知开饭。
看到他不是在装腔作势,孟克如和余镇长明白情况确实有点严重,也就不再多话。
吃饭过程中,他们才知道天气预报将会有连续三天的暴雨。
也就是说,包括今天在内到后天为止,暴雨都不会停得下来。
碰巧的事情,上游洪峰也将会在后天经过本县境内。
防汛指挥部要求各地严防死守,责任到人,确保不能出现破堤,确保不能出现洪水泛滥的险情。
刚才散会后,刘铁和马千里立即出发,已经分头去了分工的富强镇和富水镇坐镇指挥。
申远再是怎么不愿意,也必须到江堤上做做样子。
在场的四人都与水利有关,正好做了一路人马。
富水镇。
李书记守在路边等候马千里。
“干嘛要在这儿等我?都去江堤上。”马千里披着雨衣往前走。
李书记介绍说:“郁镇长和左主任都守在江堤上,其他的话不敢说,富水的江堤绝对不会出事。”
“好,能有这样的底气才好。”马千里严峻的表情稍微缓和一些。
刚才的电话会议,让他听出形势不容乐观。
陈小龙前些日子提醒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以为然。
现在听到这样的天气预报,再加上头顶上的瓢泼大雨,他的心一下子抽紧了起来。
江堤千万不能出事!
一旦破了江堤,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到了江堤上,郁镇长和左飞带领村民们在加固堤防。
“老郁,情况怎么样?”
“马县长,幸亏陈顾问的提醒,还帮助准备了这么多的抗洪物资,我们这一段肯定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就好。”
一行人连续检查了沿江的三个村,所有堤防都已经加固到位。
不少危险地带都加了三保险,万一破堤也会有预备堤防能够抵挡。
每隔五米有值班村民在站岗,一有险情就会敲锣报警。
他们到了纸箱厂,厂长陈康从里面迎了出来。
“老陈,情况怎么样?”
“马县长,你放心,沿江这条线上我们已经加固了堤防。不管多大的洪水,都进不了厂区。”
“小心无大错,人命关天的事情,谁都不能大意。”
“是哟,小龙就是这样说的。”
纸箱厂如果进了水,所有产品都会立即报废,陈康当然不敢大意。
大家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厂区。
看到五辆卡车和十辆拖拉机停在广场上,上面全部装有沙包和石块,马千里诧异地问道:“老陈,这是什么意思?”
“马县长,这是小龙的安排。说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万一哪个地方有险,我们陈家一定要冲在第一线。”陈康回答说。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