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南书来了,他们都停下来手中的事情。
义森看了看周围,见没了外人,便对叶南书说道:“东家,我昨天按照你的说法,跟天合酒楼的老板要了盐,他直接就给了我两罐子的粗盐。”
说着,义森把藏在厨房里的两个罐子搬了出来。
叶南书打开罐子的封口,看着里面的粗盐。
这些粗盐泛着黄,不仅如此,还一块一块的凝结在一起,其中还有些不知是什么的杂质。
“您猜这两罐子的盐,花了多少银子?”义森卖了个关子。
叶南书挑了挑眉,随口说道:“四十文?”
“才三十文!”义森手比了个三,神情夸张。
要知道盐铺里卖的官盐,就这么大的一罐那都是三十文了,这两罐才三十文,价格直接少了一半。
“天合酒楼……”
叶南书微微眯眼,一个酒楼老板如果只是因为缺盐,才去购买粗盐,那还是情有可原的。
可他却能随便拿出两罐盐出来,并且价格还是官盐的一半,这怎么看都很明显,天合酒楼的老板和贩卖私盐的人有些关系。
“这件事我知道了,这两罐粗盐我就带走了,昨天我带回来的盐够用吗?”
叶南书问道。
义森连连点头,“够了够了。那些盐能用上一个月都不止了。”
叶南书暂时放下心来,让秀娘留在火锅店里帮忙便准备离开。
秋景策很有眼力见的把那两罐盐抱起来。
叶南书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上了马车,既然有人来当苦力,那她自然不会拦着了。
马车上,秋景策问道:“最近清水镇有人贩卖私盐?”
叶南书点头,“这件事还要从富贵侯买了个宅子说起……”
听完叶南书的讲述,秋景策双臂环胸,说道:“按你说的,你们后来发现这水井下的仓库开凿时间不短了,井下的那些粗盐也是放了很多年的样子,但为什么最近才开始有人在清水镇贩卖私盐?”
叶南书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倒是有个猜测,会不会是藏盐的,和卖盐的其实并不是同一拨人。藏盐的可能只是想藏一批盐,以备以后的不时之需,而卖盐的就像我们这样,是意外发现那些盐的,便想着由此发一笔横财。”
“有这个可能,”秋景策也赞同叶南书的猜想,“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井下有盐袋被挪动过的痕迹,而且很清晰,那应该就是刚被挪动不久的原因。
”
“就是不知道原来藏盐的人,是已经忘了这里还有盐,还是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了。”
到了府衙,两人就得知昨天那个盐贩已经被抓到了。
县令带着叶南书去认了一下,叶南书看着盐贩那矮个子的身材和熟悉的样貌,说道:“没错,就是他。”
叶南书把两罐粗盐放在县令的身前,“这是天合酒楼的老板卖给我的伙计的,县令大人,我怀疑天合酒楼的老板也和这件事有牵连。”
闻言,县令的脸色有些难看。
叶南书不明所以。
县令打开盐罐子,看着里面的粗盐,闭了闭眼,又睁开,像是在缓一口气般。
“叶老板,确定是天合酒楼的老板吗?”县令问道。
叶南书点头:“我的伙计不至于在这方面骗我。”
县令面色肃穆,对叶南书说道:“实不相瞒,这天合酒楼的老板是我的表弟,就连天合酒楼的这个铺子都是我夫人娘家的铺子。当年我表弟从家乡逃荒出来,来清水镇投奔我,我见他可怜,就收留了他。”
“后来表弟就提出他不想在家中白吃白喝,于是他就自己出去摆摊,还真让他摆出些名堂来,我见他如此争气,就去找我夫人
,借给他一个铺面,让他好好的做生意。”
县令叹了口气说道:“我一直都认为我这个表弟虽然是逃荒来的,但为人也算是踏实,酒楼赚了钱后,还常常在棚户区设立粥棚来施粥,在棚户区的名声也是不错的。这样的人,真的会走私私盐吗?”
叶南书不认识所谓的天合楼酒楼的老板,所以对于县令的疑惑回答不上来。
只能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想知道天合楼的老板是不是有参与走私私盐,需要暗中来调查,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吧。”
“也好。”
县令心中企盼着自己表弟是冤枉的。
下午的拍卖场,全清水镇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了,大家都是冲着柴家的那座大院子来的。
这里面自然不会少了县令的表弟,魏有志。
魏有志手里提着两包茶叶,出现在县令的书房里。
一见到县令,他便憨厚的笑了起来,“表哥,我知道你喜欢品茗,这是我妻子老家的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想给表哥尝尝鲜。还请表哥能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