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个小家伙的话语，白衣书生问道：“娘子家中有孩子在读书？”
叶南书应了一声，直言不讳：“来书肆就想看看，有没有科举策论等东西。”
京墨如今已经有了名师，但想一直往上面考，只听书院夫子的教诲可不行，还需要知晓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方才能扩充学识。
青州市南阳郡的上属，书中定有可取之处。
白衣书生面露欣赏，挥手招来小厮，对他吩咐几句，方才对叶南书笑道：“那娘子来对地方了，我这书肆虽不大，但历年科举的策论和选题，却还是有的。”
说话间，小厮已经将东西拿了过来，是大约七八本书。
书生直接将它们递给叶南书。
叶南书并不矫情，本就是需要的东西，所以没有推拒的意思。
她径直接过，翻看几眼，便知道对方是认真给的，于是合上书问道：“这些多少银子？”
“不要银子。”
白衣书生摇头，笑眯眯的望着叶南书：“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便当做我送的见面礼，娘子和我交个朋友，如何？”
叶南书皱眉，将书往他面前一递：“无功不受
禄。”
书生却不接，只是摆摆手：“说不得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娘子便不要推辞了。”
“外面的比试已经有结果，接下来会有不少人进入，为免冲撞，娘子还是带着孩子先行离开吧。”
他说着，自己却已经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单方面结束了话题。
只留下一句：“我名文柳，下次见面，娘子可要记得。”
“你！”
叶南书想追，却被小厮拦住，她的眉头皱的更紧。
不过耽搁几分，文柳的身形已经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再追过去，显得有些失礼。
“我送娘子出去。”小厮很礼貌的开口。
叶南书看了他一眼，抱着书，带着两个孩子从来路离开，在小厮要关门的时候，手微微一动，一块银子便落在了小厮的手上。
“无功不受禄，我不喜欢白拿别人的东西。”
扔下这句，她带着京霄和京蓁离开。
书，自己的确需要，所以不还，但却不能真的不给银子，毕竟……钱财好赚，人情难还。
尤其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情。
小厮顿时傻眼了，只能捏着银子，不安的回去复命。
文柳看
着桌上那买下书籍只多不少的银子，良久之后轻笑出声：“不愧是秋景策看中的人，竟然如此通透，有趣。”
巷子外。
京霄看看娘亲手里的书籍，眨巴着眼睛不解的问道：“娘，那个叔叔为什么要给我们送东西？”
“不知道，但霄儿要记住，有些时候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各种缘由太过复杂，叶南书不打算让小孩子烦恼，便言简意赅，提醒一番。
京霄若有所思。
京蓁却恍然大悟：“是不是跟伯母他们突然给我们献殷勤一样，都是想从我们这里得到更多？”
此言一出，叶南书惊讶低头，看着京蓁明亮的眼睛。
真是聪明的孩子，虽然不一定能叙述正确原因，却也举一反三，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
她欣慰的摸摸京蓁的脑袋：“蓁蓁真聪明，就是这样。”
…
夜色如墨。
乌云掩盖了月光，使得周遭一片寂静。
哄睡了两个孩子，叶南书坐在桌子前，看着上面摆放的书籍，柳眉皱起。
即便回想了很多次今日与文柳的相遇和言谈，她仍旧想不透对方所求为何。
“算了，大不了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好了。”
如是呢喃着，她起身收拾书籍，打算休息。
正在此时，窗户外突然传来细碎的声响，叶南书动作一顿，转头看过去，眼神带着几分警惕。
“噗通！”
“咚！”
两声轻微的响声过后，是短暂的沉寂。
下一秒，声音再次传来。
来人直接推开窗户，翻了进来。
叶南书起手，直取来人咽喉，务必一招制敌，避免打扰了孩子休息，徒增惊慌。
至于会不会误伤？
叶南书冷冷一笑，深夜不清自如，还从窗户进来的，能是什么好人？
“咚！”
肉体与肉体撞在一起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叶南书的攻击被招架住。
她还没有来得及发出第二道攻击，就听见一道沙哑的声音：“是我。”
秋景策？
叶南书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借着屋内还没熄灭的烛火，果不其然看见了秋景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