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烟叶,导致福建明明亩产很高,却只能靠红薯充饥。
苏泽这下子明白了南平县征粮的难处了。
大户不种粮食,他们有人脉有力量抗缴粮食。
但是在考核征粮这项指标的时候,是以府县为单位的,方知府和白知县的考成结果,都和粮食能不能征收足息息相关。
大户不交,那税吏自然只能去盘剥小民了。
加上税吏从中贪腐,自耕农的负担越来越重。
等到了明末,再加上杂役和各种苛捐杂税,自耕农纷纷破产,形成流民大军。
不过现在矛盾还没到这个地步,但是征粮的矛盾已经很大了。
更不要说今年闹了几次倭寇,田地也没有好好打理,夏粮已经欠收了。
所以县衙对户房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从城南那几个大户那边弄点粮食出来,那些穷老百姓已经没有油水可榨了!
县官难做,不过白知县也是一名强势的县令,他手腕高超,苏泽准备好好看这位知县和大户斗法了。
苏泽在户房也没有熟人,只能向林清远表示遗憾了。
林清远也知道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他只能求着苏泽给白知县美言两句,千万不要革了他吏员的职务。
苏泽进了城,直接来到了《拍案惊奇》的编辑部。
编辑部前聚集了不少衣衫褴褛的孩子,领头的是个身材矮小的男孩。
这孩子穿着破烂衣服,神情不卑不亢,和陈朝源行了一礼,那些围着编辑部的孩子就随他一起离开了。
“陈兄,刚刚那些孩子是怎么回事?”
“苏兄还是进来说吧。”
进门之后,陈朝源说道:“刚刚那些都是我们《拍案惊奇》的报童。”
“报童?”
“是啊,按照苏兄的意思,我们找了这些城里流浪的报童卖报,确实多卖了不少报纸。”
陈朝源叹息一声说道:“本以为这是行了善事,却没想到害了这些孩子。”
“城里的霸王社看上了卖报的钱。”
苏泽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他看不上一份报纸走街串巷赚三钱银子,但是很多人看得上。
霸王社是南平县城内的会社帮派,他们连惠民药局的免费药都要转卖赚钱,自然不会放过这一份报纸三钱银子的利。
“是我欠周全了。”苏泽说道。
陈朝源说道:“霸王社的事情这些孩童自己解决了,刚刚和我谈话的那个孩子,将报童组织起来,和霸王社狠狠的冲突了几次,这些孩子虽然小,但是从小在街头也自有一股狠气,他们团结一心以多打少,倒是让霸王社不敢伸手了。”
苏泽颇为惊奇,没想到这些孩子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那孩童为何还要找陈兄?”
陈朝源叹息一声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打跑了霸王社,却招来了采生折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