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英悠悠转醒时,便见许红鸾靠坐在他的床边打盹,心中不由微暖。
“红鸾!”他开口唤了一声。
许红鸾瞬间惊醒过来,朝他看了过去:“皇上,你醒了啊,可把臣妾担心坏了,醒过来就好!”
见他起身坐起,便连忙伸手去扶他,随手又往他后背塞了个枕头,让他靠坐得舒服些。
忙活完,才长长一叹道:“要我说你什么好,明知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跟他们置什么气,还把自己给气晕过去,你以为你这一晕倒,他们会心怀愧疚吗,我跟你说,他们一点都不会愧疚,没准还在背后笑话你……”
才醒过来,就听她喋喋不休一通,赵元英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有些时候,也不是我想不生气,就能不生气的,你是不知道,他们……”赵元英顿时就又是气得胸口一阵起伏。
许红鸾见状,便连忙伸手为他抚了抚胸口,随即道:“好了,好了,先不要说那些,你才醒过来,需得好生养身子!”
她说着,一转头道:“赶紧去把皇上的药端过来,这会儿醒了,正好先把药喝了。”
曹公公一直伺侯在旁,听到这话时,便连忙亲自去端药了。
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皇后娘娘之于皇上,果然是不一样的,听她你啊我的在皇上跟前说这些,皇上也没出言训斥,可见是有多受宠,所以他被皇后娘娘那般责骂,也只能认了。
没一会儿,药就呈了上来,许红鸾伸手接过,亲自服侍赵元英喝了药,又用帕子帮他擦了擦嘴,这才语带关切道:“身子可好些了?”
说着,便又冲旁边侯着的太医招了下手:“快来帮皇上诊诊脉!”
太医上前诊脉,片刻后,开口道:“皇上心中郁结……”
听着他说了一通,许红鸾颇有点无奈,这些太医就会掉书袋子,什么心中郁结、肝气不畅,无非就是说他气还没消。
“皇上还需得小心调理身子!”最后太医补充了一句。
赵元英就挥了挥手:“行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太医依言退了出去。
赵元英又冲其余人等挥了挥手:“你们也都退下吧,朕与皇后说说话。”
见人都退了出去,许红鸾便道:“皇上要与我说什么?”
赵元英摇了摇头:“看见他们就觉得心烦,这宫中虽好,却不如郡王府来得自在随心。”
回想当初在郡王府做世子时,他多么无忧无虑,哪像现在,什么事都压到他头上,偏偏还什么事都办不成,他这满心的郁闷!
许红鸾听到这话时,不由皱起了眉头,自在随心有什么好,没权没势的,谁都敢欺负他们,连衙门的一个小差役,都敢给他摆脸色,故意刁难他,那样的日子,可有什么好?
“身处什么样的位置,就要担起什么样的责任,以前有以前的好,现在也有现在的好,现在你是皇上,虽然有些事情难免束手束脚的,但谁也不敢对你摆脸色不是?”
“是不敢给我摆脸色,却是敢阳奉阴违,拿我当傻子一样对待!”说到这个,他就更觉得郁闷了。
做皇帝,却是没有当初做世子时那般说一不二了,他有种越活越倒回去的感觉。
许红鸾心想,这怪得了谁,还不是怪你自己没本事,但这话却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真惹恼了他,她这个皇后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只得劝道:“现在也只是暂时的,待熬过去这段时间,往后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想了想便又道:“不是答应了齐仆射,跟他联手对付裴家吗,这事儿你多听听齐仆射的意见,先把成国公掰倒再说。”
弄死了成国公,再来收拾齐仆射,一个个的来,逐个击破,到时候他这个皇帝,不就能大权在握了嘛,至于现在嘛,那就暂且先隐忍一二了。
听到她这些话,赵元英脸上的愁容更甚,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能动成国公,外面平王、诚王正造反呢,得先把他们给镇压下去,才好说其他。”
许红鸾想想也是,这平王、诚王两位也确实是大患,得先把他们给收拾了。
“这诚王也就罢了,是有点能耐,只是那位平王,听说很不像样子,人也只会享乐,并没有多大的本事,他怎么也敢跟着造反?”她有些气哼哼的说道。
这些个藩王,估计也是看赵元英才登基,人又年轻,所以觉得他好欺负,所以趁着这乱糟糟的时候来掺一脚,以为凭他们那点本事,还真能攻入京城,登基为帝不成?
“是被当地的那些世家大族给推着起来造反的,从龙之功,越是没本事的人,推上位了,他们能得到的好处会更大。”
“呵,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的胆子可不小,到时候镇压了这些藩王,便拿那些世家大族来开刀,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看他们还敢不敢乱伸手。”许红鸾气道。
若没有这些人跟着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