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美人从长春宫出来,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是各有思量。
“刚刚看皇后娘娘的脸色,可有些不好看啊!”王美人小声说道。
齐美人轻哼了一声,道:“宫里进了新人,她不再是独宠,脸色当然不好看。”
说着,她又扯着嘴角冷笑道:“其实,何至于跟我们摆脸色,这宫里又不止我们几个,往后新人会越来越多,真要进来一个生气一回,怕不得把自个气出个好歹来。”
其余几人听着,都不由轻笑出声。
倒是裴美人,一脸严肃道:“我们今日才头一天入宫,望诸位小心谨慎些,别留了把柄让人抓住,再则,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也不是各位该私下非议的!”
听到她这话,齐美人就一脸不高兴道:“这里就我们五人,连个伺侯的下人都没有,我们说什么,怎么会传出去,真要传出去了,必然是其中有人告密!”
说完,她的目光在裴美人的脸上扫视一圈,随后一脸轻蔑道:“你何必在我们面前端什么架子,莫不是想效仿已故的裴皇后?”
她嗤笑一声,道:“裴皇后贤惠大度的名声,确实是满朝皆知,但你不过出自裴氏旁支,如何能与裴皇后相比,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可不是她瞧不起人,裴皇后那样的女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学得会的,以为板个脸,跟人说说规矩,便能学到人家那气度了不成,呵,可笑!
“我是出自裴氏旁支,但你不也同样是出自齐氏旁支吗,就身份而言,我们也就是半斤八两,你又何故拿这个说事!”
齐美人一听这话,脸色很是不郁,出自旁支,身份确实差了些,但即便如此,她的身份也比长春宫那位皇后强上不少,听闻那位也只是个农家女呢,不过是运气好,被皇上看重,非她不娶而已。
“我也非是拿身份说事,我只是在提醒你,想学裴皇后,你还差得远,而且你现在也不过一美人,学得那样贤良大度是想做什么,若是惹得皇后娘娘不喜,怕是第一个拿你开刀。”
可不是她危言耸听,而是长春宫那位,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度能容人的,就她们这几个,才到哪儿啊,往后这宫里,指不定多热闹,届时也不知她是不是得把自个活活气死。
想到这一点,她都不免暗自好笑,这位娘娘可真是太小子家了,世家教养出来的姑娘们嫁人,若是能遇上琴瑟合鸣的,那自是好,但通常是遇不到,日子自也要过,当家主母原配嫡妻,自也有气度,抓不住男人的心,抓住能抓住的一切,便也就足够立足了。
跟人争风吃醋,或是把自己气个半死,那简直是个笑话。
听到她的话,裴美人面色一沉:“我不过提醒你们一句,不要授人以柄,怎么就成了学裴皇后了,我们入宫来,难道不应该小心谨慎些吗?”
说完,目光冷淡的看向齐美人道:“我之所以会提醒你们,也是因为我与你们是同一天进宫的,不想受你们牵连而已!”
头一天进宫,若是就惹出事端来,难免让皇上不喜,原本皇上纳她们几个进宫,就有些不情不愿,再要惹得皇上不喜,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当然,皇上也未必就真会一直冷落她们,毕竟还是要给她们背后家族的面子,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能讨得皇上的喜欢,就最好了。
“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怎么就是我们牵连你,而不是你会牵连到我们头上呢,就你之前那番作派,就显得你最贤惠,更容易惹得皇后娘娘不满吧!”
齐美人勾了勾唇角,也不想想,长春宫这位皇后,可是与裴皇后颇不对付的,当初没少被责罚,如今能将裴家人看入眼,那才是怪事,估计心里是想着法儿的要折磨她,她倒好,反到是觉得她们几个会牵连她。
“皇后娘娘与我们齐家关系匪浅,就算我们一时不留心,犯些小错儿,她必然也不会与我等主较的,倒是裴美人,你可要多加小心些了。”
齐家当初可是明着支持皇上登基,有着从龙之功的大臣,而裴家那会儿在干什么,尽在那里添乱了,可想而知,在皇上的心中,齐家肯定是要强过裴家的。
“看来确实是我话多了,既如此,你们随意吧!”
裴美人冷冷扫过他们,随即甩袖从她们身旁走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见状,王美人这才开口道:“她这什么意思?”
“不用管她,进了这宫中,以后大家各凭本事,她在这里拿腔拿调的,还想摆个脸色压我们一头,做梦呢!”
这位裴美人跟裴皇后,可真不能比,差得远了。
“以后确实要小心谨慎些,看皇后娘娘那个脸色,估计就等着揪我们的错处,这样一进宫就被罚,多少也有些不太好。”
齐美人却不当一回事,道:“真要一进宫就被罚,别人也只会说她不大气,与我们这些美人争风吃醋,受损的也是她的名声。”
就算是皇后,名声不好,也会被朝臣们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