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殿中的文武大臣们鱼惯而出,其中一些武将,看崔来富的神色很是不善。
崔来富察觉了,但却浑不在意,他有皇后娘娘做靠山,这些粗俗武人,又能拿他如何?
“崔大人真是好心机啊,不遗余力往上爬,需知高处不胜寒,也不知崔大人这身板能不能受得住。”
徐国公人高马大,两人站在一起,他足足高了一头,那眼神看过来,颇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只气势这一点,他就占了上风。
崔来富在捐官之前,也就是个商贾,在面对各地官员时,向来都是点头哈腰卑微习惯了,所以这会儿徐国公这般态度对他,他也并不太当回事,甚至他觉得自己现在这般,身份地位,已经比从前强了太多了。
“嘿嘿,徐国公上了年岁,就不必为下官忧心,只需照顾好你自个的身子骨就好,皇后娘娘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需要仰仗国公的地方还多着呢!”他一脸乐呵呵,如同一尊笑面佛。
“你这是觉得老夫年纪大不中用了?”
徐国公一脸冷笑,道:“老夫是年纪大了,但却还没有到不中用的地步,现在一顿能吃三碗饭,尚能拿得动刀,屠鸡宰狗都不成问题!”
说完,一脸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看了一阵,这才一扭头,大步而去。
崔来富站在原地,看着人远去,这才小声嘀咕了一句:“哼,你一顿能吃几碗饭,管老子屁事,还屠鸡宰狗,呵!”
他不是没听出对方言语中的威胁之意,但那又如何,还是那句话,他有皇后娘娘做靠山呢,他用得着怕谁,反倒是徐国公这个老东西,不肯听娘娘的指派,可有他好受的,等着瞧吧!
若是年轻力壮、前途无量的徐国公,他肯定是会忌惮几分,但现在一只脚都踏进棺材板,说不定那天人就没了,他用得着怕他吗?
完全不用怕!
崔来富整了整衣衫,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萧阁老,你慢走一步!”
看见走在前面的萧阁老,崔来富快步追了上去,相较于对武将的不屑,他更看重文臣这边,毕竟这些老大人们,在朝中资历深,门生故旧又多,轻易得罪不得。
试想,没准什么时候,遇上个人就是人家的门生,你还办什么事,什么事都办不好。
前面的萧阁老,倒是没有故意摆架子,装作没听到,而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崔大人唤住老夫,可是有何话要说?”
虽是答理人了,但那神态语气,可一点都不软和,处处透着些威严。
崔来富顿了顿,随即便堆起笑脸,道:“下官此次承办文武试,没有什么经验,还请萧阁老多指点一二。”
他才入官场不久,自然是很多东西都不懂的,而文武试这种国之大事,也是轻忽不得,明面上的流程,都有历年的档案可以查询,但是暗中的一些规则,他还需得了解了解。
他以前是行商之人,向来老于事故,看问题自是不会那么简单,商场上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官场,虽说有皇后做靠山,但也不能处处都依赖皇后,若是差事办得不好,皇后也会觉得他无能,不愿意再用他。
所以,他岂能犯这样的错误。
听到这话,萧阁老不由心中冷笑,自己给他两分好脸色,便当他是没脾气的人了不成,居然还向他请教起来。
“崔大人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又哪用得着向老夫请教,该是老夫向你请教才对。”他冷声说道。
刚才谁都没站出来揽下这差事,独他站了出来,言行举止间,还十分谄媚,简直丢尽了文臣的脸,也就是在朝堂上,若是换个别的地方,他都要呵斥对方几句,这会儿退了朝,他竟还有脸凑到自己跟前来。
“萧阁老这是说哪里话,咱们同殿为臣,自是应该相互支应,阁老大人若是有用得着下官之处,下官定是在所不辞的,当然,也请大人不吝赐教!”崔来富陪着笑,一脸笑呵呵说道。
这还瞪鼻子上脸了。
“老夫可不敢指点崔大人,崔大人的本事,满朝文武都比不上,谁敢站出来说指点崔大人?”
萧阁老甩了甩袖子:“老夫还有事,就此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留下崔来富站在原地,气得他暗自咬牙,却还不能说人家什么,他现在算是能体会到皇后的心情了,明明待他们和颜悦色,指挥他们干活的时候,一个个都推三阻四,气得人牙痒痒,却还拿他们没办法。
“崔大人,您还没走呢,这可正好,免了奴才出宫去寻您,皇后娘娘有请,快随咱家走一趟吧!”皇后身边的林太临,神色匆匆的寻来。
一听皇后有请,崔来富连忙收敛好面上的神情,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装着银子的荷包,一把塞到林公公的手里,小声问了一句:“皇后娘娘心情可好?”
他没问找他是什么事,刚刚才下朝,料想是要叮嘱几句有关于文武试之事,毕竟选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