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白犹豫着,
“别可是了!”李奎勇上前一步,拿过自个老妈手里的钱和票,塞回到姑娘手里,道:
“我家是不富裕,但请你俩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收好了。”
收钱那一下,手跟人碰了下,周晓白精致的脸蛋上浮现两抹红晕,“嗯”一声,不再坚持,将钱给放回兜里。
“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带着俩姑娘出了大杂院,绕出小巷到外面街上,道:
“你俩怎么来的?”
周晓白道:“坐公交,就在前头不远,你不用送我们过去,我们自己过去好了。”
李奎勇点头,“行,那我回去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嗯好!”
李奎勇转身离去,
“哎,奎勇,你等会!”周晓白给叫住。
他又转过身来,“怎么,还有事?”
“礼拜六天桥剧场,你可别忘了!”
李奎勇一笑,“放心,买到票了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嗯!”姑娘甜甜一笑。
待人走远了,一边罗芸伸手在人面前晃了晃,道:
“哎,哎,别看了,再看眼珠子掉出来了,
晓白,我就不该陪你来,我看你真是陷进去了,我就纳闷了,过去咱大院的那些男孩,像张海洋这些,都追过你,你这是正眼不带瞧一下的,
偏偏对这李奎勇这么上心,你这算上这回,也就两次面,这家伙会施什么魔法不成?还是说给你灌了迷魂汤?让你这么着迷,
你可得给我清醒点,别傻乎乎的把自个赔进去,现在还有机会出来,不然真就是晚了。”
“罗芸!”周晓白道:“你这话说的,人奎勇家是龙潭虎穴怎么着?让你这么轻蔑他们,李叔、王姨,还有他弟弟妹妹,大杂院里的邻居,我看人都很好,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我看你骨子里就是有些瞧不起他们,咱除了家庭条件略有差异,其它并没什么不同。”
“这还不够嘛?”
罗芸并没否认,道:
“晓白,我承认,跟李奎勇还有这些住大杂院的居民相比,我是有些优越感,但肯定不止我一人这样,我相信像跟咱一样大院里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有优越感又怎么样?”
周晓白道:
“难不成我们以后的生活,就得局限于在大院里头?跟大院里的男孩结婚,生活上的交际应酬都在大院里,就这么在这个圈子里过完一辈子?
真要如此,人生还有意义嘛?
连最起码选择自己喜欢对象的权利都没有,这种生活不要也罢。”
“晓白,我就说你有时真得太过天真了”,
罗芸道:
“我就问你,你真要跟这李奎勇好,你愿意住进他那个七八个平方的小屋,吃个饭怕是都得上炕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以后生活中的困苦、挫折、苦难,足够磨灭当初你的坚定心志,真的,我不是危言耸听,
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关乎两个家庭,它所包括了理念、阶层、人情世故、地位,学识等等,方方面面,
你说要你父亲跟李奎勇父亲,一拉板车的,两人坐下来能聊什么?
不觉得尴尬嘛?”
“我不觉得有尴尬”,周晓白如实道:“我觉得还是看你自己如何对待了,你要心里坦荡荡,跟谁都能聊得起,反之呢,心里要狭隘,就是处于同一阶层的,也未必能和平共处,
再说了,你别看我爸是军人,其实挺平易近人的,才不会端架子,往上翻个三代,大家都是农民,有何贵贱之分?”
罗芸生气道:
“好好好,我狭隘,我是小人,你周晓白是大好人,心里坦荡荡,这样行了吧?”
“罗芸,你生什么气啊!”
周晓白挽住闺蜜胳膊,道:
“我又不是说你,还有,你刚自己都说了,咱跟李奎勇一共就见了两回,现在说什么谈婚论嫁,是不是太早了?
我就觉得这人挺……挺有趣的,言谈举止,思维方式很跳脱,比如今儿弹吉他唱歌,你没发现嘛,这里面的歌词,可不像是胡编乱造玩笑出来的,没点生活阅历根本写不出来,
可奎勇年龄又跟咱差不多,所以我就奇怪,他到底是怎么写出这般唯美又富有生活气息的词句,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罗芸道:“你还说对人没什么,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感兴趣,那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反正啊,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行行,我知道,咱也走吧”,周晓白挽着罗芸胳膊,两人往前头公交站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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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