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这么想着，眸光也随之一点点暗了下来。
修长的身形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莫名给人一种孤寂萧条的感觉。
他在原地愣怔了足足十几秒。
像是意识到温楠真的不会再出现以后，从她离开的方向收回眼神。
转过身，正打算往前走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顾衍，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背后偷偷摸摸的跟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想吓死我？”
这道熟悉的声音，让顾衍瞳孔轻轻颤了颤。
猛地回头，看到温楠站在他面前，眉目间隐隐带上了一丝激动。
“我以为你知道身后跟着的人是我，不想看见我，早就走了。”
他没想到，温楠居然又回来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温楠环抱着双臂，轻扬着下巴，眼底泛着几分肉眼可见的冷。
“我的确是猜到，跟在我身后的人是你，但我之所以故意造成消失不见的假象，就是为了抓住你跟踪我的现行！我已经把你刚刚说的那番话录下来了，你自己都承认是跟踪我了，那我们就警察局内见吧。”
顾衍倏然愣住，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温楠。
“温楠……你现在真是对我越来越狠了……”
他自以为是的觉得，温楠回来，是改变主意要跟他谈一谈了。
没想到她是为了拿到他跟踪她的证据，想要报警来抓他……
他从未想过，那个以前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温楠，竟然会对他那么狠绝。
以至于狠到，连一个简单的谈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温楠勾了勾唇角，眼底划过一抹讥讽。
“我现在对你的，远不及你以前对我的十分之一吧？所以我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你要是不想我这么对你呢，那你就离我远点，别总是有事没事的凑到我跟前来，只要你不来我面前找存在感，我们两个就可以一直相安无事，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就知道，你还在因为以前的事情怪我。”顾衍觉得自己抓住了温楠话里的重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不止说过一次，我那时候那么对你，是因为我们之间造成了很深的误会，我现在跟你道歉，希望你能理解我。”
温楠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笑了起来。
等笑够了，她才收敛笑意，目光冰冷的望着顾衍。
“顾衍，那些所谓的误会，并不是你肆意伤害我的理由，你当初可以选择很多种方式来对待我，可是你偏偏选择了伤我最深的那一种。当然，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不该天真的觉得，对你好，为你付出，就能感化你，让你对我付出真感情，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们两个都有错，这段不该开始婚姻也结束了，我们都应该松一口气才对。其次，我也不怪你，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当做从未遇到过我，把我当成陌生人。”
顾衍紧攥着手心，像是极力克制什么一般，才勉强从牙缝中把话给挤出来。
“让我把你当成陌生人，我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