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从未觉得，说话是那么艰难的事情。
实在是顾总身上散发的气息太恐怖，他压根控制不住自己。
说话的时候，声线抖个不停，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已经很不错了。
顾衍眸光凛冽，薄唇抿成了一道不悦的弧度。
“废物！”
孟川苦笑了一下，顿时把头垂得更低了几分。
顾总骂他废物，那就骂吧。
只要别让他去处理白念纯的事情就行。
毕竟白念纯可是个难缠的角色，他压根驾驭不住。
顾衍见他不说话，也没再多说什么。
从他身上收回眼神，阔步往公司的方向走去。
孟川见状，心知顾衍是要自己处理这件事，瞬间狠狠松了一口气，然后连忙跟了上去。
坐上了电梯，见顾衍的脸色有所缓和，孟川才壮着胆子，用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顾总，有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
顾衍斜睨向他，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沉冷。
“说。”
孟川很快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
“为什么白小姐好巧不巧，就在你审问小王和美玲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她应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把小王和美玲的把柄同时攥在手里……按照这件事的发展来看，我个人觉得她好像是提前知道了你要送她出国的消息，然后做了充足的准备，让你没办法送她出国。”
听到这话，顾衍眸色倏然沉了下来。
这个问题不久前温楠也跟他提过，但那时候他没有仔细去深想，现在听孟川这么一说，他才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
的确，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消息，白念纯不可能准备得那么充分。
还有关于报警的事情，她也像是提前计算好了时间一样。
顾衍沉敛着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开始思索了起来。
突然捕捉到了什么，他眼底倏然迸发出一抹睿智的神采。
“我知道了。”
孟川连忙问道：“顾总，是什么？”
“当初我们在医院隔间聊天的时候，在门口打碎杯子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白念纯的经纪人——美玲。”顾衍说到这，语气顿了顿，继而又说道：“她听到我们聊天的内容，就立刻回去告诉白念纯，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白念纯会推她出来当替罪羊，她跟着白念纯的时间比较久，白念纯想要拿捏住她，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至于小王……她应该是给了小王某个不能拒绝的好处，小王才答应帮她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时间正好对得上了。”孟川瞬间恍然大悟，同时不由得一阵唏嘘，“连跟在自己身边那么长时间的人都不放过，白小姐实在太狠了。”
话音刚落，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刚好打开，而白念纯好巧不巧就在外面。
霎时间，孟川和白念纯大眼瞪小眼。
白念纯听到了孟川说的最后那句话，但还是假装单纯无辜的模样，偏过头笑着问道：“孟特助？刚听到你提到我了？我有点好奇，你和顾衍在聊什么？能不能告诉一下我，满足我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