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泛着黯淡的眸光直直望着温楠，仿佛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小狗，看起来有点可怜。
温楠的心脏，仿佛还真有一瞬间，因为他展露出来的可怜神色怔松了一下。
但这股感觉转瞬即逝，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顾衍，这不是先来后到的问题，不论我们以前产生的种种纠葛，你看到我遇到困难了，想要过来帮我，我很感谢你，但也仅仅只是感谢而已，我更加希望我们以后能做陌生人，互不打扰。”
温楠面色严肃说完这番话，转而上了夏之舟的车。
夏之舟替她撑好伞以后，见她上了车，回过头对顾衍礼貌性的道谢。
“顾总，谢谢你为温楠着想，我们先走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夏之舟收伞坐上副驾驶，很快便驱车离开了原地。
看着逐渐远离的车尾灯。
“砰——”的一声。
顾衍手中的雨伞脱力一般的从手中滑落。
倾盆大雨浇在他身上，寒冬腊月，雨水冷得人骨头发寒。
可这股寒意，却始终抵不过温楠之前对他说的那番话，还让他身体发凉。
他一直都知道温楠想要跟他划清界限。
可温楠之前至起码还跟他针锋相对，这样反而让他感觉到，温楠还是对他有那么一丝感情的。
不管是恨也好，厌恶也罢，他都不在乎。
但是现在，温楠却用那么客气的语气跟他说话。
仿佛他们之间真的成了陌生人一般，永远都没有重新在一起的可能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顾衍心脏突然抽疼得厉害。
他捂住泛疼的心口，眼尾浮现出一丝薄红。
孟川看到这一幕，连忙打开车门，从车上狂奔过来，捡起地上掉落的伞，就往顾衍身上罩。
“顾总！你……这天气那么冷，你怎么能不打伞呢？”
顾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喑哑暗沉。
“别管我。”
孟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控的顾总，皱着眉头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顾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想把温小姐追回来，那你就必须要保持一个好的身体状态啊，你说万一你病倒了，没办法出现在温小姐面前，那不是在无形中给她和夏律师制造相处的机会了吗？”
顾衍闻言，有些被孟川说动了。
“可是——她说只想跟我当陌生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身份，能够去到她身边。”
他捂住脸，声音透着显而易见的颓丧。
活了二十几年，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却始终得不到的东西。
这样的感觉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又痛彻心扉。
孟川继续安慰道：“温小姐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而且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追人讲究的不就是三个字——不要脸吗？顾总你要是这么就放弃的话，那你和温小姐之间恐怕就彻底没可能了。”
闻言，顾衍望着温楠和夏之舟离开的方向，瞳孔轻轻闪了闪，眼底晦暗一闪而过，而后他收回眼神，沙哑着声音道。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