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风,如约而至,朝阳被一张宛如大网的乌云遮掩,消失在了阴暗之中,顾微站在窗前,透过窗外只见得一丝微光。
小洛为自家小姐悬了悬披风,昨晚归来,自家小姐便吩咐红拂修募学堂,一夜沉思,皆为北州城百姓掏心掏肺。
今早一起,那张幼嫩的脸颊看上去有些苍白,小洛不由的心疼:“小姐,您要不再休息一会吧!”
顾微还没有应答,突然寝房的房门被人敲起。
顾微眼神深沉,嫣然不动,温声温语:“进来。”
待房门打开,二人回身望去,只见一红衣女子走了进来,行色匆匆,屈身行礼:“王妃!”
小洛与红拂眉眼问候,算是打个照面。
顾微轻轻“嗯”了一声,眸光深邃,开口问道:“事情办好了!”
“回王妃,整修学堂,乃是北州城百年大事,奴婢刚刚出去,百姓们便自告奋勇,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红拂慷慨其词,声音拙烈谈吐。
顾微目光卓然,盯着桌案上的一堆纸团,那每一张都附有墨迹,最后落在一旁的信封上:“你把帮我那张信封送到东篱书院的谢颖手中。”
小洛眼神一凝,东篱书院,雨琦书院,清荷书院,同位是京城的三大书院。
东篱书院的谢颖是大夏皇朝最年轻的院长,与自家小姐素有来往,已达弱冠之年却还不曾婚娶。
明眼人明里暗里都知其原因,他也曾坦言,不强迫自家小姐,只要自家小姐还未嫁人,她愿意为此等待。
自家小姐已然婚配,王爷对她更是疼爱有加,这个时候写信给他,那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但愿王爷归来,能理解自家小姐的一片苦心。
“是,王妃。”红拂没有多想,接过桌案上的信封,旋即离开。
待红拂走远,小洛才过去关闭房门,小声开口:“小姐,您真的要请谢院长过来。”
“不然呢?”顾微不答反问,斜眼望向小洛,沉声道:“北州城众学子的学业,百废待兴,若没有有能大儒,岂可善之,而且颖乃是院长,识人不遇,身边有才能比比皆是,也不一定要他亲自前来?”
“可是!”小洛还是认为有哪里不妥,可又说不上来,自家小姐言语向来有理,但愿真能如自家小姐所说,不是谢颖亲自前来。
顾微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随口转移话题:“江玲和江离今早怎么没有过来?”
这几日,江玲和江离都会大清早的过来找她,也确实给她增添了不少喜悦,突然不见还真有些不习惯。
“二公子在凉亭下学琴,大小姐在一旁观赏,小姐您现在怀有身孕,他们都不敢过来打扰。”小洛重新回到自家小姐身旁,如实回答。
“二公子还真是用功,昨日也没有时间教他。”顾微扬了扬眉,她也不清楚这两日为何会如此心神不宁,归根结底,应该是怀孕的原因,想着多透透气好点:“走吧!一起去看看吧!”
傍晚时分,乌云散去,迎接的是一道道晚霞,江寒的三千铁骑也在这个时候终于越过了连绵不绝的祈山。
不过匈奴儿也不是酒囊饭袋,早已安排一小股军队在此等候,将士们知道这是一场硬战,大手握着腰间佩刀丝毫不敢大意。
江寒和樊施允相互交换眼神,双方按之前说好,若有遇到敌军,樊施允带着两千余人的军队挡住他们,江寒率其余铁骑直闯大军主帐。
随着江寒一声“保重”便带着众人一起,策马奔腾离去。
“王爷放心,匈奴儿想要追上与您,除非从我樊施允的尸体上踏过去。”樊施允说完就回身过去,拔出腰间佩刀,一声大喝:“杀。”
随着一声令下,双方就开始交织在一起,相互厮杀,大夏军队各个英勇无畏,面对数倍敌军一往无前,毫不让步。
天色渐渐漆黑,匈奴主帐之中此刻歌舞升平,各个都一脸愉悦,完全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匈奴儿太子抱着舞姬嘴角轻笑:“还想出骑兵,真是荒唐。”
“太子说的是,还是太子有先见之明,提前布下了一万兵马。”下方左侧一带着棉布头巾的肥头大汉说道。
匈奴儿太子冷哼一声:“什么战神之家,不过尔尔,大夏皇朝怕是此次战役中要亡国了。”
话音刚落,忽的,一支箭矢射入大帐之内,面前的桌案前,随之而来的就是呐喊声接连不断。
一名匈奴儿士兵一脸焦色,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下惊叫:“太子,敌军已攻进大帐,正朝着这边走来。”
说完嘴角就溢出鲜血,一柄长剑贯穿了胸口。
士兵倒下,再次抬头就见一男主,身披铠甲,眼神更胜手中长剑,明明英姿遐迩、仁慈之相,却偏偏令人望而生畏。
“展能点起狼烟,故意放几个人逃走,前去告诉前方正在交战的大军。”江寒吩咐道。
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