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风是冷冽凄凉的,犹如一位寂寥的诗人,萧萧肃风将满树黄叶吹落。
10月24日,宜祭祀、出行、入殓,忌结婚、开业、造庙
傅清容跪在地上,静静地看向面前的墓碑。
上面刻有两个名字——傅君霁、周今夏
都是衣冠冢,一场飞机失事,让这对曾经闻名世界的医学科研天才夫妇名丧大海。
就在那日,他们唯一的孩子从郊外的普宁寺回到家等待着父母给她过生日。
从早上等到晚上,迎来的却是父母的噩耗。
忽然,一束包装精美的香槟玫瑰放在墓前,傅清容没有转头。
那人缓缓蹲下,目光看着那两个人名。
“真是…不负责的两个人。”他低低的声音传入傅清容耳中。
“陈伯父。”傅清容轻轻唤了一声,这个时候过来的也就只有陈家现在的家主,她父母共同的好友——陈靖平了。
“嗯,”陈靖平应了声,微不可见地叹气,“起来吧,秋风微凉,这天看着要下雨,你身子不好,早早回去,他们俩也不会说什么。”
曾经医学科研界,虞国有冉冉升起的四颗明珠。
傅家大少爷傅君霁、周家大小姐周今夏、陈家大少爷陈言酌和席家大小姐席沉月。
后来,傅君霁与周今夏成亲,命丧大海,陈言酌弃医从政。
四颗明珠只剩下席沉月还在坚持本心。
傅清容身体有些僵硬,点了点头,“我明白,陈伯父,您也早些回去。”
陈靖平面上含笑,“你先回去吧,我想和这混蛋还有周大小姐喝点儿。”
他的声音明明那般轻柔,夹杂着无限悲哀。
静静地看着那块墓碑上的名字。
傅清容支撑着起身,弯腰拱手行礼,“容告退。”
她一步一步地朝山下走去。
这山是私人领地,平时也不会有人随便上来。
山下傅君牧停车在等候他,刚才傅君牧也上来与傅清容一起祭拜,后面为了给傅清容与她父母独处的时间,傅君牧才先下了山。
傅君牧看到那熟悉的空青色的身影,连忙拿着大氅上前披在她身上,推着她去坐副驾驶座。
“我开车,先不回家,反正有言知予陪着岁岁,我们先去吃顿饭,然后去二嫂家,让二嫂好好给你看看。”傅君牧一面说着行程一面将暖手宝塞到傅清容手里。
还不忘将车的温度再调高一度。
“别拒绝,二哥刚打电话过来,需要我给你看看通话记录吗?”傅君牧摇了摇手里的手机,“还有你舅父也发消息过来了。”
“爷爷那边…”傅清容将最后希望寄予傅老爷子。
傅君牧微笑,“给老爹也打过招呼了,同意了。”
“安啦,小云朵和白芷估计都在二嫂身边呢,就检查个身体。”
“我这还指望着当小爷爷呢,你努努力啊!”傅君牧为了更方便地与傅清容聊天,直接点开自动驾驶模式。
傅清容看傅君牧的目光幽深,“小叔,想当爷爷了?”声音低了不少。
傅君牧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儿不对劲.
“嗯…就…话赶话,也不是…嗯…”
傅君牧想象不到在以后有一个女人陪在傅清容身边,会和傅清容手挽着手,甚至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一起叫他“小叔”。
“也不知道阿与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傅君牧打着哈哈,将温水塞到傅清容手里。
傅清容低头喝了口温水,淡淡开口,“小叔怎知道我一定喜欢的是女人,而不是男人呢?”
那平淡如常的语气似乎在说我们一会儿去吃什么。
“不是!什么玩意儿?!”傅君牧瞪大眼睛,猛地看向傅清容,“不是,阿与,你…你刚才说什么?!”
“是不是因为你在普宁寺待的时间太长了,大多时候见到的又都是男人,没怎么见女孩,所以才会…”
傅君牧实在不敢想象他香香的阿与要和一个臭臭的身材高大的男人在一起的样子!
“小叔,我喜欢男性,天生的。”傅清容对上傅君牧满含震惊的眼睛,一字一句。
虽然这么多年一直女扮男装,可傅清容对自己的性取向很清楚,她喜欢男人。
喜欢…
“阿…阿与…这个…爸他老人家知道吗?”傅君牧手都在发颤。
傅四爷发誓!
他真的没想知道这些啊!
傅清容面上笑容不减分毫,“知道,爷爷早就知道了。”清冽的嗓音与以往也没有一点儿区别,只是在叙说一件很普通的事。
傅四爷的脸都快赶上京剧变脸了,一会儿白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的,终于,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阿与,你若是真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