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相玉质,神仪明秀的朝瑾在此刻不像高悬天穹的帝王,反倒像个勋贵人家养出的风流纨绔。
流转多情的桃花眼微垂,露出的那颗小痣便显出了十分的惑人。
长鱼姣在朝瑾的软声示好中,又片刻恍惚,漂亮清冷的眼眸眨了眨,旋即染着冷香的指尖抵住了朝瑾眉心。
柔软又清凉的一点。
“哄小孩儿?”
朝瑾放肆的笑出声,全然不似长鱼姣那般羞怯,握住了微凉的小手,语调懒散神情慵懒,
“姣姣哄了朕才知,是不是哄小孩儿。”
半点不害臊。
长鱼姣睨了他一眼,褪去了适才的懵懂,又变回了一贯的清冷。
和面对皇后不同,对待朝瑾,长鱼姣向来是要勾他心痒难耐,又讨不着好的。
“登......”
“登徒子,朕知,朕知。”
刻意拖长的尾音让这话透出几分滑稽,被骂了两回登徒子,朝瑾如今是全然接受了这个称呼。
长鱼姣算是摸到一点门道,与他调笑时,他就是个混不吝的。
美眸轻扬,长鱼姣干脆嗤他,
“浪荡子。”
朝瑾一愣,这样安在勋贵纨绔身上的骂名,落在他身上,还真是稀奇。
想板着脸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儿,却又再她瞟来的心虚眼神中笑开了。
也罢,难得她亲近自己,浪荡子就浪荡子。
只是担了骂名,朝瑾可就不行君子之风了,靠近长鱼姣颈侧,就掀了獠牙狠狠落下印记。
利齿穿透脆弱骨肉的瞬间,长鱼姣身体猛的绷紧,又在柔软舌尖掠过伤口时,泛出一阵软意。
“姣姣,哄的好。”
耳畔低沉的男声极为性感,带着餍足的笑意。
长鱼姣想转头瞪他,却在动作时感受到了后颈肌肤牵扯的疼痛,嘶了一声,干脆下了榻,不再去看朝瑾。
没得到预料中恼羞成怒的美人红面,陡然被冷落的朝瑾一时有些没回过神。
又寻着长鱼姣的身影去看,却发现她真是别扭着行走姿势,撩开珠帘,径自入了里屋。
只留下珠帘垂落碰撞的清脆声音。
朝瑾的眼里闪过少见的茫然,不确定的看了一眼白榆,
“朕,闹过了?”
白榆一时无言。
两位主子在美人榻上呢喃,他们这些奴才怎么敢妄言?
再说,闹过了,谁敢说皇上闹过了?
不敢回答,朝瑾也皱了眉。
如玉的指尖抹了抹唇,沾了一点猩红。
方才那一口他咬的不轻。
难得有些无措,他只想逗她玩,没想真把人惹恼了。
只长鱼姣迷蒙可爱的模样让他一时晃了心神,忘记了清醒时,这是怎样一位冷淡又胆大的性子。
长鱼姣入了里屋,随意取了方帕子,在后颈火辣辣泛着疼的伤口按了按,不出意料的沾了血迹。
人在某些时刻也如野兽一般,喜欢圈地宣誓主权。
后颈的咬痕就像是朝瑾在宣告兽性的前兆,依他的性子或能轻吻,却不该真将她咬出血来。
这样的印子得留几日呢。
尚未动心时,侵占是男女之间最致命的欲望。
只是不知朝瑾自己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
朝瑾在思量半晌后跟着进来。
里屋光线晦暗些,长鱼姣换了衣裳,是更为宽松风流的丁香色长衫,为着绢帕点压后颈咬伤,衣襟只是松垮垮的收着,修长脖颈在晦暗室内,显出莹润光华。
尤其那枚咬痕,鲜红滚烫。
朝瑾喉间紧了紧,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燥热。
收拢掌心时,被掌中雪白的瓷瓶硌着,朝瑾才陡然回神。
他入内,分明是给她上药来。
走到长鱼姣身后,勾出一点霜白药膏,拨开长鱼姣的手,让那枚鲜红的咬印彻底暴露。
相对女子细嫩肌肤显得粗粝的指尖,轻柔的拂过咬印,引起长鱼姣不自觉的战栗。
修长挺直的玉颈泛出了淡淡的粉色,想要将自己藏起来的瑟缩让朝瑾想到了含羞草。
碰一碰纤长的枝叶就害羞胆怯的收拢。
“朕失了分寸,姣姣莫怪。”
朝瑾自认是个风流客,调笑手段多少万丈红温柔缱绻的引人坠落,鲜少令人受伤。
他并不是个喜好鲜血暴戾的帝王。
只是长鱼姣......
药已上完,指尖却仍旧在这枚咬痕上摩挲。
只是咬下这一口时,朝瑾从内心深处想要她疼。
想看她泛红的眼尾,楚楚可怜的柔态,和只对他展露的柔软。
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