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亲自到村口停车场接了祝酒三人,带着他们慢慢参观村子。
径下村没有太悠久的历史,也没出过什么了不起的名人,村民像大部分人那样普普通通的存在着。
村子离G市市中心实在太远,已经没有什么年轻人留下来了。
留下来的人或是简单的打一些零散的工,开个小卖铺,送个快递;或是保持着务农的传统,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朴生活。
村子里的生活安静且简单,是近几年自媒体发达后,偶有外出探景的年轻人误入。
将村口那条小道传了出去,这才渐渐有了点网红村落的意味。
政府规划时,便干脆把周边几个自然风光都不尽相同的村落规划起来,准备打造成一大片网红景区。
祝酒问着村长各种细节,赵小花就负责记录和拍照。
林雁初跟在他们身后,安静听着,也不过多言语。
穿过村口牌坊,便是进了村,依旧是不算宽阔的道路.
路两旁有些破败落灰的平房,遮挡了更远处自然的四野,行走其中自然生出被束缚的感觉。
好在这种感觉并未持续太久。
沿着路不过走了五分钟,道路右边密集的房屋便骤然停止延展,让出一片开阔的景象——目之所及处竟是一大片嫩绿的麦田。
村长带着他们从台阶下去,走到一片开阔的青砖地上,青砖地空空落落。
只有一棵老树和一座破败的瓦房相依相偎,再无别的多余物件。
风微微拂过,绿色的波浪翻涌而至,这片青色的海广阔无边,向远处的山峰绵延过去。
置身其中,仿佛胸中郁结都被清洗干净。
“哇,怎么网上那些人只拍了路口的花,都没有拍到这片麦田!明明这里更有生机。”赵小花感慨道。
祝酒点点头赞同,就连林雁初也闭上眼,似是在认真听风。
村长摸着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就只是我们自己为了吃饭种的麦子,年轻人哪能喜欢这些田里的东西。而且好多人来村口拍完照就走了,都没进村。”
祝酒却正色道:“其实现在的年轻人反而更喜欢这样未经修饰的自然风光,大家困在写字楼里久了,见到这样的景色会觉得放松的。”
“像这片空地,把老屋修缮一下,二楼天台就是一个绝佳的观景点。
围绕着麦田,还可以做一个观景小火车。
小火车和村子里一些闲置的旧墙,都可以让席教授安排美院的同学来涂上彩绘,大人孩子都会很喜欢的。”
“咱们为附近几片村子都赋予不同的属性,形成周边游的群聚点,就会有自发的商业进来了。
等村子里有了奶茶店、咖啡店和一些民宿时,村民们的经济就会真的好起来了。
我看大家都有养鸡养鸭的,到时候开个小饭馆,也算是一份额外的收入。”祝酒笑着解释。
祝酒说这话时太认真,眼里都是奕奕的神采。
尽管林雁初赞赏的目光毫不掩饰,她却没能发现。
村长听了祝酒说的,仍是半信半疑的样子,却没再反驳。
麦田很大,走一圈约莫得个把小时。
今天只是看看大体情况,先把整个村子都逛一遍,后续写具体方案时,还得再来测量具体数据、
因此祝酒一行人只略微地看了看四周情况,便绕回了主路。
沿着村路再向前走十来分钟,道路左侧是一大片废旧房屋,经年风霜都堆积在这里,已是不能住人了。
村长向祝酒解释,这几间屋子的主人外出打工,已经好多年没回村了。
破败的残垣灰尘簌簌,将马路都衬得又旧又脏,然而在一片建筑垃圾里,却有一朵细小的花,颤颤巍巍努力冒出了头。
祝酒眼尖,眼光一扫便被一片芜杂里唯一的鲜活攫住注意力。
如果能让这片尘土重新变得鲜活,就像那朵小花一样,也算得上功德一件了。
祝酒念头一转,已是有了初步的想法。
终于走完狭长的村道,到了村民们的生活区。
村民们的房屋都是自己根据地皮搭建的,基本都是小三层高,独栋带院子。
有的院落里种了木棉,木棉树生长缠绕出片片绿荫,遮阳纳凉不说,都是再自然不过的景——只要把土黄色的外墙统一上色,遮掩住裸露的红砖,就会好看很多了。
村子虽然小,但五脏俱全,路旁的小卖店里什么都有……甚至还是个隐藏的彩票站点。
林雁初让祝酒稍等一下,准备进去买几瓶水分给大家。
祝酒透过林雁初修长的背影,看到门口小黑板上已经快看不出落字痕迹的‘福利彩票’几个字,满脑子都是林雁初那句‘不如买个彩票?’,鬼使神差地也跟了进去。
林雁初拿了四瓶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