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烨留在揽风苑用膳,桌案前两个人对坐,沈流烨此刻再看江烛染,觉得像看一个罪大恶极的恶人。
“妻主,女子哪有这般记仇的,那不过是一时赌气,拿来试探你的气话,这也要斤斤计较,岂不是……”
“岂不是小肚鸡肠、心胸狭窄,是不是?”江烛染把他没说的替他说出来。
“阿烨,通过之前的事,你就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有些话可以说,但有些,阿烨最好是连想都不要想。”
“妻主因为我拿离开王府这句话来试探你,所以很生气吗?”
“如果我说,让阿烨离开王府,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阿烨会是什么感受?”
沈流烨闻言,把自己代入收拾包袱离开王府的情境中,只是想到那个画面,就猛地摇头,“不能那样,妻主,我不会离开王府。”
“那么,阿烨知道我当时听到你说要离开王府的感受了。”
沈流烨看着桌案上摆着的那盘甜糕,忽然间有些心虚。
至少他还能在揽风苑吃甜食,倘若是江烛染说让他离开王府,他大概会策划一场谋反,把江烛染这个王爷囚禁在王府,让她天天和自己待在一起。
“妻主,我错了。”
“知错能改,嗯,原谅你,但是该罚的还是要罚。”,江烛染把盛着甜糕的碟子放到沈流烨面前,“以后一日三餐,都在揽风苑吃,至于甜食,我会隔三岔五让膳房给你预备上。”
“不能每日都吃?”
“不能。”
沈流烨低声道,“还是那么无情。”
“再说我坏话,便每十五天吃一次。”
沈流烨摇了摇头,端出一副高冷模样,“臣侍,多谢王爷恩典。”
江烛染哼笑了一声,“不用谢,若你表现的好了,本王亲自下厨给你准备些甜点,也未尝不可。”
“妻主此话当真?”
“比真金白银还真。”
小病秧子怪会拿乔,高兴了一口一个妻主,不高兴一口一个王爷。
“那什么样算是表现得好?”
“以后,把你那一会儿妻主一会儿王爷的叫法去掉,在王府的时候,统一一个称呼。”
“臣侍明白了,王爷。”
江烛染见他铁了心要耍无赖,抬手端走了那盘甜糕。
“王爷要把臣侍的甜糕拿到哪去?”
沈流烨眼瞅着那碟子离他越来越远,马上就要动手抢碟子。
江烛染把人拦住,笑道,“不是坚持要在王府称呼我为王爷吗?那今日这甜糕,你也不必吃了,就拿去给膳房的掌勺尝尝她自己的厨艺吧。”
想吃的东西近在眼前却吃不到,简直是一种折磨。
但是妥协……
沈流烨看着江烛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淡定,又莫名觉得高兴不起来。
沈流烨收回抢碟子的动作,端正坐回椅子上,片刻功夫就红了眼眶,睁着双朦胧泪眼瞧着江烛染。
跟看出了轨的渣女似的。
接着就见他落了泪,边落泪还边轻声咳嗽。
“啧”,江烛染见他这架势,怕是又要故技重施,但凡今日换个人来这样,江烛染都不会理会,但是沈流烨……
放他不管,大概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简直给自己找了个活祖宗。
“好了,别装哭了”,甜糕摆回原位。
沈流烨很快擦掉了泪珠子,又是高冷矜持的模样。
“多谢妻主。”
江烛染摇了摇头,“顺口气再用膳,免得掺着凉气吃饭伤胃。”
能让江烛染退步,沈流烨露出个笑容,给江烛染盛好汤,“妻主关心我,我知道的。”
得了便宜卖乖,小病秧子皮得很。
江烛染看他吃的高兴,陪着他多吃了些,饭后两人到小花园里散步,江烛染看到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又想起了乌之严。
“阿烨,找时间,把府里值班的侍卫安排一些在后院。”
“看来我与妻主想到一起去了。”
“说说看,我在想什么?”
“乌之严闯进后宅的事,实在是太过顺利,据我所知,她之前从未拜访过王府。所以,要么是王府内部的防卫出了问题,要么是有人摸索出了王府后宅的内部结构,然后告诉了乌之严。”
江烛染点头,这猜测和自己想的所差无几。
“你在后宅已经做了安排?”
“是,我更改了王府的轮班制度,此外,也排查了那日和乌之严有接触的王府里的所有人。没有什么可疑的点。”
沈流烨心思缜密,一旦发现漏洞,肯定会第一时间补上,这一点江烛染早有预料,不过他行动之快,确实是雷厉风行。
“我让扶霜去查她在皇都中的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