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簪子,一步一步往外走。
枳夏跟在他后面,哀切的喊道“请郎君三思。”沈流烨这般出去,已经是违命不从。
沈流烨不能忍受江烛染那种虚无缥缈的态度,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只知道,江烛染的异常状况让他感到不安,他不能牢牢抓住她。
从典芳阁到揽风苑,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沈流烨却觉得走了很久。
揽风苑外也有护卫拦着,甚至扶霜也在院门口站着。就像江烛染料到他会从典芳阁出来一样。
“郎君,您请回吧。王爷的命令,今晚谁都不见。”扶霜低头作揖道。
沈流烨握着簪子,未吭一声,手上用了几分力。
鲜血染红了大氅的毛绒领。
“郎君,慎重!”扶霜在府上这么久,头一次见这阵仗。恨不能马上把沈流烨手里的簪子抢下来。
沈流烨一动不动,殷红的血珠子连成了串,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
“您稍候,我去禀报王爷。”扶霜跑着进了揽风苑。
枳夏想要把沈流烨手里的簪子夺下来,却被沈流烨躲开。“郎君,您身体要紧。切莫因为与王爷置气,伤了自己才是。”
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沈流烨不知道等了多久,扶霜走了出来,竟是探手过去,往他手腕处一拍。
沈流烨感到手腕一阵酸麻,簪子被扶霜夺了过去。
扶霜后退两步,躬身道“奴婢多有冒犯,请郎君恕罪。”
“她让你这么做的?”沈流烨声音很轻,带着些微颤音。
“王爷吩咐,取下您手里的利器。”
所以,是宁肯让人夺了他的簪子,也不肯见他吗?
头顶的乌云笼罩住弦月,狂风骤起。
沈流烨感受到脸上的凉意,抬头看去,天上下起了雨。
沈流烨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打在脸上也不肯离去。他想再等等,等江烛染出来,等她会再次心软。
亮着灯光的那间屋子,一扇门被推开,江烛染拿着伞,一步一步走出来。
她把伞撑到沈流烨头顶,凝视他片刻,指尖覆上他的脖颈,“沈流烨,知道你错在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