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医师走后,沈流烨把那张证明王掌事杀人的书面证据拿了出来。
“妻主,这是从棋郎所说的证明王掌事杀人的证据。我看了一下,这是他自己把所见所闻记录了下来。”
江烛染接过沈流烨递过来的字证,上头拼凑出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文末还签了名字。
但要是想要这份字据起作用,就必须让目睹杀人事件的棋郎本人作证才能起效。
棋郎能活到现在,本人并不傻。有了字据,只要有人想扳倒季鄢或是沈家,就必然会保下他这个人证。
“他想借着桓王的势力活命,也并非不可。”江烛染看着那份字据,琢磨着借着这份字据让季鄢身败名裂的可能性。
“你只管休息,让屏宣和府医负责解药的事,至于其他事情,就都交给我。”
江烛染拿着那张字据就要往外走,沈流烨叫住她。
“妻主前几日分明答应我,沈府的事,由我自己解决。”
“但你要准备解毒,之后未必会像现在这样保持在最好的状态,这种劳心费力的事情,还是我替你做吧。”
江烛染被沈流烨昏迷的那次提了个醒,沈流烨的身体状况就是个未知数,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病。
与其提心吊胆的担心着,还不如把沈流烨的行动范围控制在一定限度内。
“王爷这是打算言而无信了?”
江烛染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你若是没病没灾的,我也懒得管你这些事,但如今情况并不允许你管那么多。”
沈流烨当然也知道江烛染在担心什么,但就这样放手不管,还是有些不甘心。
试用解药期间必定会削弱沈流烨的体质,江烛染没办法把沈流烨放在这种未定的环境里,当一次言而无信的小人也不算什么大事。
“听话。”
江烛染弄乱了他的头发,哄小孩儿似的,“今晚让膳房给你做些甜食吃。”
沈流烨撇过头,只当是没听见。
“王爷若是允许我和你一起处理沈府的事,尚且还能商量。”
那就是不肯放手不管了。
两人坐在屋子里再不说话。
沈流烨当做没看见江烛染这个人,江烛染全程喝茶赏景闭眼休息。
直到沈流烨凑到江烛染面前,红着眼眶盯着她看。
“妻主——”
又要故技重施。
江烛染眉头一跳,深感不妙。
“这招没用,你还是趁早放下这件事吧。”
沈流烨轻咳了几声,蹙眉道“妻主,难受。”
这是给惯出来个什么毛病。
江烛染捏住他耳根,“别撒娇,回去坐着。”
“不,妻主先答应我。妻主明明说好的,要我来管沈家的事,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
“你妻主不是君子,你还是放弃吧。”
沈流烨真想回到江烛染说让他负责沈家的事的那晚,提醒自己和江烛染签字画押,好让她不能耍赖。
江烛染也不着急,任由他这疼那痒的虚耗时间。
“我与妻主一同去处理这件事,有妻主看着我,不会出问题的。”
弱小可怜又无助。
江烛染原本不打算搭理沈流烨的软磨硬泡。
奈何沈流烨倾身过来。
温热的触感落在嘴上。
一下、两下、三下。
“妻主答应吗?”
“不答应。”
沈流烨又凑上来,被江烛染遏制住命运的小脖子。
沈流烨亲不上,一双眼睛盯着江烛染,“妻主若是不答应,今晚,我只能去揽风苑陪妻主就寝了。”
明晃晃的威胁。
而且江烛染想信,沈流烨肯定能做出来这种事。
老实不了一点儿。
“罢了,答应你就是。”
这辈子没这么好说话过。
沈流烨一双眼睛放光,“我就知道,妻主温柔心善,又言而有信,定然不会舍得我一人难过的。”
江烛染木着张脸,“只是被你的热情威胁了,仅此而已。”
养了个小男朋友,对外高冷的不得了,对内又傻又爱撒娇。
关键是这小东西还好玩,江烛染还舍不得真把人整哭了。
“你听话些,之后沈家的事,我便带着你。”
沈流烨点头,整个人赖在江烛染身上,“妻主,你真是个好人。”
江烛染叫来拂霜,让屏宣跟着拂霜一同去了大理寺。
明面上是看望棋郎,实际上是和棋郎交换条件。
桓王府保住他的命,救出他爹,他则要作证指认季鄢和掌事杀人之事。
江烛染又派人私下里盯紧季鄢,防止季鄢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