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木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呀’的刺耳声音,屋里阴森冰冷,但那桌上却没有一丝灰尘,仿佛一直有人打扫。桌上放着贡品,已经发霉长毛,香炉中却是满满的灰尘。
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伸手点燃拿了几根香,插入香炉中,香缓缓燃烧,屋子里没有一丝声响。中年人抬头望着面前桌上摆放的大大小小灵牌,皱起了眉。
在灵牌的最前方,放着一封已经泛黄的古老信笺,信笺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似乎已经放了有一段时间了。中年人遂跪在桌前,行礼道:“求周家列祖列宗明示!”
一阵冷风吹来,伴着诡异的风声,吹得人骨子发麻,中年人闭目静听,风吹了一阵便停了。中年人站起身,缓缓拿起信封再次行礼后,关上门离开了。
门关上之后,那三根燃烧着的香竟断了半截,熄灭了,屋里越发阴暗了。
半旧半新的四合院子,很大,家仆来回忙碌着。二楼卧室,床上的被子里面鼓了一团,一动不动的。
“周叔!”
周叔刚想去掀开被子,背后就响起一个声音,一转头,一张俊脸放大在面前。周叔愣了愣,一拳砸在那人的肩膀上,那人吃痛的叫了一声,嘻嘻笑了起来。
“臭小子!这都几点了才起床!”周叔虽然嘴上骂着,但还是帮他把床上整理好了。
周暮宇躺在了沙发上,随手拿起一张报纸问:“周叔,你今天去哪了?”周叔坐在了旁边,顿了顿才说道:“我去了趟老宅。”
周暮宇的父亲和他说过,老宅不是一般人能去的,那里面发生过很多事情,至于发生了什么,他父亲并没有说,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了。
以前他经常偷偷跑到老宅去,却怎么也打不开大门,连翻墙也总会摔下来,诡异之至,之后他便放弃了。“周叔,你能进去?”周暮宇把手里的报纸一扔,坐了起来。
一听这话,就知道周暮宇肯定偷偷去过,周叔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骂道:“你爹不是说了不让你去吗?为什么还去!”
周暮宇边躲边郁闷道:“什么玩意儿,我这么纯真的周家血统,竟然连一个老宅也进不去!”
周叔伸手又欲打,周暮宇连忙嬉笑道:“好周叔!我错了,以后不去了,我发誓!绝对不去了!”
周叔无奈,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出门办点事,大概一两个月,你把生意看好了,听到没有!”
周暮宇连忙追了上去,跟在他的身后,不停的说道:“周叔,你去哪啊!去哪?带上我呗?好不好?周叔!”
走下楼,周叔扫视了一眼正在堂中打扫的家仆,说了一声:“你们先下去吧。”“是!”家仆纷纷离开了。
这次,周叔没有像往常一样严肃的拒绝他,而是仔细的看了他几眼之后从衣裳中取出了一封信。
古老的信笺,还带着一些灰尘,周叔十分郑重地把信笺递给了周暮宇。周暮宇也意识到此事并非简单,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笺。里面,只有一句话:我在怨镇等你来。
似乎笃定收信的人一定会来。周暮宇往下看,署名:七颗糖。
“这是个…这是个小孩子的恶作剧吧?七颗糖!”周暮宇笑道,把信递给了周叔,周叔却表情严肃的说道:“你祖父也收到过这样的信笺。”
周暮宇愣了一下,“我祖父?”周叔点了点头,“你祖父曾经收到这封信,没有按照信中写的做,之后……”
之后的事情周暮宇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祖父突然之间发疯发狂,全身不停地抽搐,痛苦了很长时间,用了无数种方法都没有一点气色,最终爆体而亡。现在时隔十几年,周家又再一次的收到了这封信笺。这仿佛是一个诅咒,落在了周家的头上。
“周叔,我去!”周暮宇忽然说道。
周叔笑了,“平常叫你去参加个宴席,你都不肯,现在怎么这么积极?”
“这肯定是有人在密谋什么对周家不利的事情,我好歹也是正统的周家继承人,肯定要去查清楚原因。”周暮宇少有的严肃认真,说完就嘻嘻笑了起来:“再说,有出去玩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
周叔无奈地伸手欲打他,周暮宇立刻笑着的跑了出去,喊道:“周叔,我去找白珂了,记得给我准备好东西昂!”周叔叹了口气,这臭小子!
北平的街道上熙熙攘攘,民国成立已有二十几年了,但帝国主义仍对中国虎视眈眈,尤其是那些传的沸沸扬扬的神话故事和古老传闻,许多外国人都以各种名义进入中国内地探查。
周家是北平的大家族,来无影去无踪。在北平,人们也只知道周家与官方、军方都有些许关系,纷纷敬而远之。实则,周家的势力更加庞大,在江湖上的名声也很响亮,只不过明面上是做些倒卖明器的生意,从周家祖上就传了下来。至于暗地里的东西,就连周暮宇自己都不清楚。
北平街上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街边也是摆着各种各样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