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董会这次恐怕是来真的了。”
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站在白石台阶上，大雨倾盆，英灵殿的大门已经紧闭了一个晚上。
“就为了源稚生和奈奈这次在中国执行的任务？不至于这么大的阵仗吧？”古德里安说。
“重要的不是任务，也不是任务的地点，而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碰到的东西。”
古德里安一怔，“他们碰到了什么东西？”
古铜色的大门突然打开，先走出的是气势汹汹的加图索家代理家主弗罗斯特·加图索，而后是洛朗家族家主詹姆斯·洛朗、嗜龙血者贝奥武夫，以及一个少女、一个中年男人这几张很少见到的面孔。
昂热和曼斯走进英灵殿的双子建筑莱茵厅，黑色的雨伞交织雨水，在他们身后的白石台阶下凑在一起，曼斯关上了门，这让他很不舒服，他总感觉那些人是在为他举行葬礼。
“您这次算是触到了校董会的逆鳞。”曼斯跟在昂热身后。
“在派杉奈执行任务前，没有人知道那里面藏着一个龙类胚胎，不是吗？”昂热坐在转椅上，“而且据我所知，杀死那个胚胎的是源稚生，不是杉奈。”
曼斯暗自抹了把汗。昂热校长是校董会推举而出的执行人，却与校董会的理念一向都不合，校董会之所以至今不动昂热校长，是因为无人能撼动昂热的位置，也无人能代替昂热成为卡塞尔学院的校长。
“奈奈是一把锋利的刀，”曼斯说，“但是如果不能握紧刀柄，那么刀尖很有可能会朝向我们自己……就像当年的蛇岐八家一样。最起码校董会是这么想的。”
“你是她的导师，你怎么看这个孩子？”昂热问。
“她是个好孩子。”曼斯笑了笑，“您让她留在中国，不也是希望让她先在外面避避风头吗。”
“那位僧侣校董今天没有来。”昂热岔开了话题。
“是啊，那家伙是个怪人，将所有的家产捐给秘党后，自己找了座庙去过清闲日子了。”
“从边境救回的三个孩子，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两位要去看看吗？”医生看着眼前大概十多岁的少年少女，都是一身黑色的风衣，摸不清来路，只听说是上面的人要来探查一下情况，但他没想到来访者竟然如此年轻。
秦杉奈和源稚生起身，跟随医生走出办公室。
三个孩子被安置在医院顶层的VIP豪华病房，昏黄的灯光下，病房内布置得像一个五星级酒店。棕色的实木地板铺满地面，天花板上环绕了一周暗紫色的电子感应灯，几幅西洋油画嵌在苍白的墙面上。
源稚生和秦杉奈第一眼就看到了窗边那个拿本书的孩子。小孩子穿着蓝色条纹的病号服，斜靠在窗边，几缕泛黄的发丝紧贴在惨白的肌肤上，明明已是深秋，小孩子的额头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小孩子轻轻合上书，指了指客厅，他的两个病友还在熟睡。
源稚生和秦杉奈坐在客厅的马鬃沙发上，小孩子开口，“你们是救我们的人吗？”
“是，”源稚生点头，“你还记得你昏睡之前发生的事么？”
小孩子蜷起双腿，抱住膝盖，身子微微颤抖，“不记得了。”
秦杉奈身子前倾，审视的目光令人心惊胆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迟军，大家都叫我小军。”
“迟军，”秦杉奈说，“你在害怕？”
医生急忙揽住迟军，心说小军只是个孩子，突然受到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的盘问，他当然会害怕。
迟军怯生生地开口，“我可以出去吗？”
“想出去可以，但我希望能听到让我满意的回答。”秦杉奈笑了笑，“就算你九死一生活了下来，你认为你能去哪儿？”
医生忍无可忍，“他是受害人，不是你们的囚犯。”
“抱歉，这次事件我们仍然没有找到幕后黑手。”源稚生神色诚恳，“我们多等一分钟，就可能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亡，我们需要尽快找到线索。”
“如果……我想起来了，我会告诉你们的。”
“打扰了。”
秦杉奈和源稚生走出病房，秦杉奈大步走在前面，“必须对那个孩子进行严密监视，他在说谎。”
“他和你不一样。”源稚生说，“只有时间才能撬开他的嘴。”
秦杉奈停下脚步，“你难道不认为那个孩子有问题吗？其他的受害人至今昏迷不醒，他却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康复，各项指标均达到正常值。也许是因为他受伤害的时间还很短，但是执行部从那个组织得到的资料中，最新一批被抓住的孩子里根本就没有他。”
“执行部还有另一个猜测，也许是因为他的血统。”源稚生说，“我们在休假，执行部会驳回我们一切有关任务的提议。”
“我们被困在了昆明。”
“可以这么说。”
“算了，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