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两人聊这话题,萧珩都是说没有,这一次他却难得迟疑了下。皇帝心思何等敏锐,一见萧珩如此,便讶然道:“真有看上的姑娘了?是谁?”
萧珩摇头说:“没有,我这次出门忙着公务,哪有时间弄这些事。”
皇帝将信将疑,他是看着这小子长大的,他有什么心思,自己还能看不透?但是他也知道这小子是闷葫芦,不愿意说的事情,无论怎么逼,他都不会说。皇帝也继续追问,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没必要当着面追根究底。
萧珩又把自己和萧玥抄写的佛经给皇帝:“陛下,这是我最近抄写的佛经,您看看我的字是否又长进了。”萧珩自十五岁以后,每年皇帝千秋都是送两份礼物的。
一份是随大流的贺礼,一份是自己抄写的佛经,每次佛经都是私下送的,并无对外宣扬,他也只是用要皇帝指点他写字的借口奉上,并不多说别的。
皇帝欣慰他的孝心,但看到他送了两份佛经上来,不禁有些错愕,“这是谁写的?”
“是我堂妹写的,也算我半个弟子了。”萧珩微微笑道:“她这次跟我一起去了江南,她性子乖
巧,我出门办事的时候,她就在家里抄经。”
皇帝有些摸不着头脑,萧珩莫说是堂妹了,就是亲妹也有不少,何曾见他把妹妹带在身边过?他接过萧珩递来的佛经翻看,萧珩的字是无可挑剔的,萧玥的字却让他有些惊讶。
皇帝狐疑地问:“这是照着你的字写得?”
“她照着我的帖子临的。”萧珩说起这事,还有些得意,他虽不好为人师,可看到弟子能有这么多成就,他还是很满意的。
皇帝不动声色地夸奖:“写得不错。”又随手拿了两块贡墨给萧珩,让他转交给萧玥,就当是自己的奖励了。
萧珩说:“她还在路上,等她回来,我带她来给您请安。”
皇帝含笑颔首,待萧珩走后,他迫不及待地叫来萧珩的侍从打听情况。皇帝虽没认这儿子,但对萧珩是打从心底疼爱,即便知道他本事高强,不需要护卫,这次去江南,他还是派了不少高手护卫他。
他听说萧珩在江南这段时间,除了外出办公外,大部分时间都闭门不出,而萧家十娘子也一直待在别院里没出去,即便江南官场那些女眷邀她赴宴,她也借口抄经没去。
皇帝微微颔首:“是个稳重的。”十多岁的小女郎,正是没定性的时候,能抵得住这种诱惑,显然心性不错,难怪能得阿珩另眼相看。
不过等皇帝听到侍从说,庞家十六娘同萧十娘交好,大都督也是因为十娘子求情才善待庞家人,他错愕地问:“阿珩真因为萧十娘才对庞家手下留情的?”
侍从说:“萧都督处置庞家时,十娘子并不知情,直到庞十六娘的外家通过十娘子外家求情后,十娘子才知道这件事,后来大都督便让庞十六娘跟她未婚夫成亲,连庞十六娘的嫁妆都返还了。”
皇帝听得脸皮直跳,他这辈子最心虚的事就是跟亲妹的不伦之情,因心里总记挂着这事,听到萧珩对萧十娘另眼相看时,他总忍不住会多想,不过怎么说堂妹也比亲妹好,更别说他们还不是真堂兄妹。
皇帝沉吟许久问:“那萧十娘今年多大?可有订亲?”
侍从说:“十娘子快满十五了,还没说亲。”
皇帝诧异道:“十五岁都还没定亲?”
侍从犹豫了下,还是如实说道:“十娘子之前曾跟魏家郎君说过亲事,两家差一点就定下来了。”
皇
帝眉头紧皱,他倒不是不喜萧玥曾跟魏肃说过亲事,他是想起当初也是萧珩跟自己提了魏肃,自己才想起魏肃和长乐的亲事,帝皇多疑,皇帝忍不住暗自嘀咕,这小子不会是动了什么歪主意吧?
也不是皇帝故意把萧珩想歪,而是他的行为太奇怪了,怎么好端端地把别人的佛经送上来。皇帝又不缺人写佛经,他愿意接受的,都是他看重的人。
“等萧家十娘子回来了,让皇后弄个赏花宴,我看看这姑娘到底怎么样。”身为一国之君,皇帝早已习惯不偏听偏信,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萧珩已是成年男子,自然不会夜宿宫中,但他在皇宫附近有自己的小宅院,他平时公务繁忙了,就会宿在这宅院里。
郑夫人是第二天傍晚才知道孙子提早回来了,她这段时间也听说萧珩在江南的事,她有些担心地对萧珩说:“陛下怎么让你去办这种事。”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陛下手里那么多人,谁不能去?
萧珩道:“除了我,别人也压不住。”
郑夫人轻叹一声:“你就是太老实了。”怎么压不住了?难道皇子也压不住吗?就是那些皇子不
愿意得罪人,所以才推孙子出头。
萧珩笑而不语,为陛下办事,怎么可能只得好处没有付出?他身份尴尬,要不是靠着这份拼劲,他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地步?他也不怕得罪人,只要陛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