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也不推辞,能让太医令来看病是再好不过,他感激地对萧珩说:“这次幸亏有你,不然也请不来陶太医诊治。”
要不是陶太医经验丰富,他都不敢给女儿下狠药,不下狠药,说不定女儿现在都没醒。发烧久了,对五脏六肺都有损伤,萧清唏嘘道:“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
萧珩有些心虚,阿玥许多“灾难”似乎都是自己带来的,想到这里他越发愧疚,他温声对萧清说:“以后这些事都过去了。”
萧清只当萧珩是安慰自己,他也希望女儿能否极泰来。
萧玥生了一场大病,陈氏就把女儿当易碎品似地供起来了,她几乎是片刻不离地照顾女儿,萧珩本来还想趁着夜深人静去看看小姑娘,奈何三婶一直陪着,他也只能作罢,就让人找了些新奇好玩的东西哄她。
萧琳快嫁人了,她倒是想照顾萧玥,但萧玥、陈氏和崔氏都不允许,临近婚期,她可不能染上病气,不然耽搁了婚事就不好了。萧琳只能每日来萧玥房里,陪她说一会话。
萧琳两世为人,前世也成过亲,这辈子再次成为新嫁娘,她没了上一世的忐忑,但对未来
依然充满期待,这辈子大家都越过越好,她肯定会幸福的。
萧家给她准备了丰厚的陪嫁,可萧琳却跟大哥商量,让他保管自己大部分嫁妆,她只带少部分去王家。女子的嫁妆是娘家给的私产,可女子嫁过去,人都是夫家人了,嫁妆也理所当然属于夫家。
婆婆管教儿媳是天经地义,抓着儿媳的嫁妆顶多被人说句刻薄贪心,但不会有人觉得她做得不对。萧琳可不想自家辛苦给自己准备的嫁妆,最后落到苛待夫婿的人手中。
萧四郎无奈望着妹妹,“你一个没嫁人的小娘子哪来那么多心思?嫁妆是萧家给你的脸面底气,你留了那么多不带走,你让王家人怎么看你?”
萧琳不以为然地反驳道:“脸面值多少?我们成亲后就要搬出去,他们想法如何跟我何干?将来若是郎君有出息,我嫁妆再少,他们照样捧着我;要是他没出息,我嫁妆再多,他们也只会笑我冤大头。”
萧四郎被妹妹堵得哑口无言,但还是不答应让妹子少带嫁妆,这不是小娘子想得那么简单,她是他们家嫡长女,如果嫁妆太少,就会让人觉得家里不重视她,届
时萧家为她出头都没这个底气。
“如果照你说的,王家会见风使舵,那他们也不敢得罪我们。”萧四郎一句话便否了妹妹的提议,“你若是闲着无事,去房里绣自己嫁妆去。”
萧琳几个从小也跟着仆妇绣娘学过女红,但也仅仅是学过而已,让她们绣个荷包还行,做件衣服就傻眼了,对着布料都不知该怎么下手。
萧四郎让妹妹绣嫁妆,只是随口说一句,并不指望妹子能做出什么成品来,他也舍不得妹妹整天做女红,把眼睛都绣坏了。
萧琳跟大哥沟通不成,憋了一肚子气来找萧玥和陈氏,萧玥刚睡醒,精神还有些迷瞪,陈氏正拉着她说话,不让她继续睡了,免得晚上睡不着。
见萧琳来了,连忙吩咐下人把外面的窗户开了透气,又拉着萧琳坐下说:“阿琳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萧琳气呼呼地将事情说了一遍,陈氏听得有些懵,她嫁妆也很多,比萧琳还多,毕竟她是高攀,她爹几乎给自己陪了陈家一半的家财,可婚后夫君、婆婆也没动她嫁妆,反而让人打理得好好的。
她倒是听过很多婆婆会虐待儿媳,却不知道
王家婆婆也是如此,她不由着急道:“你爹也是糊涂,怎么给你找了这么一户人家?”
萧琳脸一红,替父亲辩解说:“阿爹也是为我很好,王郎人还是很好的。”
萧玥倒是能理解萧琳想法,奈何男人想法跟女人不一样,祖父、父亲和四哥都不会答应这种事,她对萧琳说:“钱财是身外之物,若是能舍了一部分,让自己日子过得很好,也是划算的。”
到头了。
妻子的话让萧铮目瞪口呆,他气笑不得地说:“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顾亲情?”
崔氏没吭声,他要是顾及亲情,能这么多九娘?
萧铮揉了揉眉头,九娘是自己找死私奔,可这次十娘是意外,他再狠心也不至于对孙女如此,“阿清找我商量,说想让九娘嫁到平郡去。”
崔氏默然,心里盘算着平郡有什么过得去的人家。
萧铮犹豫了一会说:“我倒是觉得有个人不错。”
崔氏抬头望着丈夫:“谁?”
“大郎手下的幕僚王彦。”萧铮这段时间也想着孙女的事,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王彦,这位虽是寒门子,年纪也大一点,可除了这两点,别的都无可挑剔。
崔
氏一口否决:“他年纪太大了,不行。”
萧铮试图说服妻子:“年纪大会疼人。”
崔氏冷笑:“都说年纪大会疼人,可我只见过年纪大会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