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大家都做,可谁都不敢在明面上做,一旦抓到就是杀头的大罪。
当然一般皇帝也不会轻易查,这种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除非是准备对某家满门抄斩,或者跟所有朝臣做对,不然谁也不会动。
萧珩没想跟整个世家作对,可用来拿捏这些豪强还是可以的。主要也是他有这本事能压制这些豪强,要换了齐王出手,就未必有用了。
萧珩这次过来,带的幕僚只有裴彦一人,纵然有杨文帮忙,大家还是忙得脚不点地,最后郑永被抓了壮丁,这位也是文人啊。
郑永是想拒绝的,可想到这是名正言顺查探萧珩底细的机会,也就没拒绝了。
萧珩行事向来雷厉风行,这次他心里还记挂着远在京城的妻子,行事就更不择手段了。这行事让当地豪强们怨声载道,可宁远的局势却平静下来了。
再也没有人在城外私斗了,城内也不会三五不时出现横尸了,甚至连有些躁动的军营都安抚下来了。
郑永一开始是被逼帮萧珩处理公务的,后来却是心甘情愿,一样都是赈.灾,齐王所谓的得民心,得的是乌合之众的民心;而萧珩得到的是
当地百姓的感激。
一样是镇压豪强,齐王出手让整个宁远都乱了,而萧珩出手则让宁远安定下来。这让郑永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要不是理智还在,他甚至都想投靠萧珩了。
郑永的改观,萧珩并未察觉,他忙得恨不得晚上都不睡觉了,哪有心情去观察别人的心情改变。
同样连心细如发裴彦都忽略了,谁让大家太忙了,他跟着萧珩自认什么大场面都经历了,可之前从来没有这么忙过。
以前怎么说也是好些人一起处理公务,这一次却只有他一人,郑永只能算半个帮手。裴彦也不以为苦,越忙代表郎君越信任自己。
裴彦将一杯浓茶一饮而尽,而后跟萧珩商量,“郎君,奏报要如实禀告吗?”
萧珩说:“不用。”陛下派齐王过来是想镀金的,结果镀金没成,反而惹了一堆烂摊子。这事已经让天和帝恼羞成怒了,要是再写到奏报里,也不知道他要有多生气。
萧珩作为孝顺的“外甥”,怎么能让“舅舅”如此生气?他也没想踩着齐王名声上位,齐王算什么?萧珩的计划中,齐王只是一枚不重要的棋子。
裴彦自认
自己是郎君幕僚中比较了解郎君想法的人,这一次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他总不是真来帮齐王善后的吧?
萧珩也不会跟下属解释自己想法,吩咐下去后便回去暂时休息,等自己醒来,齐王也该过来了吧?
正如萧珩所预期的,齐王在郑永的劝说下,终于来找萧珩了,他不认为萧珩是来给自己收拾烂摊子,反而认为是来抢自己功劳的。
他熬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在父亲面前出头了,如何愿意有人来抢自己功劳?
即便郑永百般劝说,他依然沉着脸过来,两人见面之后,萧珩还没开口,他已经阴阳怪气道:“萧都督辛苦了,宁远灾民这次全仰仗了你。”
魏肃嘴角微哂,郑永失望的眼观鼻、鼻观心,作为一个立志储君的人,他或许可以无能,但度量一定要大,要有容人的雅量,不然怎么能让人为你出生入死?
齐王哪怕是做戏,也总比现在这样好。说句大不敬的,虽然他是君、萧珩是臣,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没实权的亲王,萧珩却已是陛下心腹,禁廷尉大都督。
即便陛下也不会这么不给萧珩面子,齐王有什么资格如此
?郑永眸色微沉,开始考虑是否要把郑家跟齐王绑在一起。
虽说郑家因郑皇后的关系,天然跟齐王绑在一起,可世家联姻繁杂,并不是说郑皇后是郑家人,他们就一定要占齐王。
郑永思忖着天和帝那几个皇子,发现除了齐王,似乎也找不到比齐王更好的皇子——或许他们可以跟萧珩一样,当个纯臣?
萧珩微微一笑,“没有大王铁腕镇压,这些人也不会这么老实。”他来这里又不是为了齐王,齐王说什么,他都无所谓。又不是自己儿子,还要自己费心教导。
萧珩这话让齐王神色稍稍缓和,不自觉地谦虚道:“这些官**就是要强硬才能压下去。”
要是换成别人,齐王还不一定因为一句话就心情好转,可说话的人是萧珩,这位何曾给过天和帝以外的人面子?他愿意奉承,就代表自己分量足够,这让齐王甚是满意。
魏肃惨不忍睹地移开视线,前世就因为齐王蠢,才会借着他上位,但是看他在自己面前犯蠢,和在萧珩面前犯蠢还是不一样的。
再说前世他似乎也没这么蠢?对萧珩一直很戒备,从来没有因为他说几句
话好话就放下戒备,是自己前世太想仰仗齐王,所以才会美化他吗?
魏肃不禁有些疑惑,其实他忽略了一点,前世他接近齐王时,这位已经为君多年,甚至天和帝在临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