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奉命去给魏肃撑腰,京城流民则由齐王安抚,太子虽不曾禁足,但也没有接手任何朝堂事务,就连后起的赵王都已在礼部任职了,太子依然是个光身。
这事不只京城百姓们议论纷纷,就连朝堂大臣都有争议。天和帝虽日渐衰老,但离真正的人老体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更别说他向来爱惜身体,前几年还有寡人之疾,这几年宫中都没有进新人了,采选的秀女都是赐给皇子,让皇室开枝散叶用的。
因为君主身强力壮,所以朝中公然站队齐王的臣子不多,大部分臣子都是帝党,只拥护正统,所谓正统,太子是嫡长子,是最名正言顺的正统。
天和帝公然偏心,重任齐王、冷漠太子,这于理不合,莫说杨家抗议,就是大部分文臣都不赞同,大家都要求陛下让太子接手朝政。
言官们对齐王也更苛刻了,稍有一点违礼之处,就上书弹劾齐王,就连齐王新纳了一个侍妾,都被言官骂好色。
齐王妃已育有数位嫡子女,王府内侍妾也不少,各有子嗣,这种情况下齐王还纳妾,不是好色是什么?
齐王被这些言官气得吐血,可上朝时也不敢轻易显露不满,只有回到王府后才大
发雷霆,“你到底是什么管家!”
齐王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就拿王妃出气,“王府出了一点小事外面就都知道了?是不是日后我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大家都能知道?你是怎么管家的?”
齐王妃心里委屈,明明是他借纳妾之机大摆筵席,请了许多官员来饮酒作乐,怎么就成了自己管家不严了呢?不过就是连民间都是以夫为天,何论皇家?
皇家的天潢贵胄或许不会打王妃,可王妃一旦失宠,下场比挨打还惨,前任宁王妃不就如此?好好的大家贵女,被宁王生生逼疯。
齐王妃即便有嫡子女傍身,宫里婆婆也是讲道理的人,平时也会劝诫齐王,这时候也不敢顶撞夫君,只跪下请罪道:“妾身有罪,请大王责罚。”
齐王见王妃完全不替自己辩解,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他也知道这事跟王妃无关,是自己过分张扬了,可让他道歉也拉不下脸,沉着脸挥袖说:“随我入宫给母亲请安。”
所谓儿大避母、女大避父,宫里皇子成年后,后妃想见儿子就比之前困难了,比如说赵王成亲开府成亲后,也就每月入宫给萧妃请安一次,大部分时候都是王妃入宫陪伴婆婆。
不过齐
王是例外,因为他生母是郑皇后,后宫之主,想何时入宫就何时,不用其他人同意。为了不被人说嘴,大部分时候齐王入宫都会带上王妃。
郑皇后也知道了言官对儿子的弹劾,见儿子怒气冲冲地进来,身后跟着低着头的儿媳,眉头自觉的微蹙,“又拿你媳妇出气了?”
齐王讪讪一笑,齐王妃眼泪都快落下来了,为什么大王不跟阿家不一样?明明是亲母子啊!
郑皇后恨铁不成钢,这儿媳家世显赫、贤惠能干,又替他生儿育女,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折腾到夫妻离心才甘心?
郑皇后不由想到了萧珩,不管对外行事如何,对妻儿行事无可挑剔,萧玥的身份这么惹人诟病,可明面上谁敢不给她面子?还不是因为萧珩庇护吗?
这一点他倒是完全不像亲老子,晋阳似乎也不是这样的脾气,也不知道像了谁……郑皇后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将王妃招来,闻言安慰说:“小六打小就这狗脾气,都被宫里那些奴才惯坏了,你别上心。”
齐王妃忙道:“阿娘误会了,大王对我好着呢。”她再也没心眼,也不可能对婆婆说夫君的坏话,再开明的婆婆都不会允许儿媳诋
毁儿子。
郑皇后瞪了儿子一眼,“还不过来跟你媳妇赔罪。”
齐王妃那里敢,齐王倒是听话,乖乖给自己赔罪,而后迫不及待地问:“阿娘,萧珩去幽州作甚?”难道幽州那边有什么动静?
郑皇后沉吟一会道:“魏肃把兄弟杀了,魏彦想要杀他,萧珩过去救他。”
郑皇后的话惊呆了齐王、齐王妃,两人面面相觑,魏肃还有别的兄弟?
郑皇后说:“有个比他小两岁的庶子,因是侍妾所出,所以对外名声不显。”
齐王哼笑一声,“是他有心瞒着吧。”别人家子嗣还有隐瞒的可能,魏家是绝对不可能的,魏彦分明是想私藏嫡子。
郑皇后无奈叹息,儿子若有半分自己和陛下的城府,她也满足了。要不是儿子又像自己又像天和帝,自己当年生产时也是郑家心腹环绕,都怀疑他是不是也被人替换了。
不过也只有衡阳这种蠢货,才会连亲子被换都不知道,怕是仅有一点智慧都拿来享乐了?郑皇后垂眸,并没有说魏肃真正身世。
这是告诉儿子,只会让事情不可收拾,这是将来拿捏魏肃最好把柄,现在说出去就没用了,“他糊涂,陛下不糊涂,魏肃是公主嫡子、身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