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散,但心中却越发着迷,也是闷闷不乐地回到府中。
过了两三天,那帮闲汉们都来府中伺候高衙内,却见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面色憔悴,心神不宁。闲汉们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但又不敢多问,只能默默地退下。
这时,有一个名叫富安的帮闲,他善于察言观色,很会揣摩高衙内的心思。他见高衙内这般模样,便独自一个走到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衙内近日来面色清减,心中似乎有些不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您烦心?”
高衙内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你如何知道?”富安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衙内的事情,小的虽然不敢全知,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高衙内听了这话,似乎有些感兴趣,便问道:“哦?你猜猜看,我心中有什么事情不乐?”
富安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衙内所想的,莫非是那位‘双木’的佳人?”他说的“双木”,其实就是林冲娘子的隐晦称呼。高衙内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猜得没错!正是她让我心中郁闷不乐。只可惜,我一直没能得手。”
富安见状,心中一动,便低声说道:“衙内何必如此烦恼?其实想要得到那位佳人并不难。林冲虽然是个好汉,但他毕竟在太尉手下当差,怎敢得罪太尉?只要我们略施小计,便能让他乖乖地交出娘子。”
高衙内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你有什么妙计?只要能让我得到她你要什么赏赐我都给你!”
富安继续说道:“衙内,门下有个知心腹的人,叫陆虞候陆谦,他和林冲是最好的朋友。明日我们可以让衙内躲在陆虞候楼上的深阁里,摆好酒食,然后让陆谦去请林冲出来吃酒。我们可以教陆谦这样说,让林冲直接去樊楼上的深阁里吃酒。接着,我就可以去林冲家,对他的娘子说:‘你丈夫教头和陆谦吃酒,一时气急,闷倒在楼上,你快去看看吧。’这样就能把她骗到楼上。妇人家多半水性杨花,见了衙内这样风流的人物,再加上我们说些甜言蜜语哄她,她肯定会顺从的。衙内,您觉得这条计策如何?”
高衙内听后大喜,连声叫好:“这真是一条妙计!就今晚派人去叫陆虞候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原来,陆虞候的家就在高太尉家的隔壁巷内,非常方便。
次日,高衙内和陆虞候商量好了计策。陆虞候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得罪高衙内,只能勉强答应下来。
再说林冲,他连日来心情郁闷,懒得上街。巳牌时分,他听到门口有人叫道:“教头在家吗?”林冲出来一看,原来是陆虞候。他慌忙问道:“陆兄,你怎么来了?”陆谦答道:“特地来探望你,怎么连日来都不见你在街上?”林冲叹了口气道:“心里闷得慌,不想出去。”陆谦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陪兄长去吃三杯酒解解闷吧。”林冲道:“请稍坐片刻,我去泡茶。”两人喝了茶之后,便准备出门。陆虞候对林冲的娘子说道:“阿嫂,我和兄长去家里吃三杯酒就回来。”林冲的娘子赶到布帘下叮嘱道:“大哥少喝点酒早点回来。”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也没多想。
林冲与陆谦出了门,在街上漫步了一会儿。陆虞候提议道:“兄长,我们别直接回家,去樊楼喝上两杯如何?”两人于是上了樊楼,选了个雅致的阁子坐下。唤来酒保,点了两瓶上好的酒和一些珍稀的果子下酒。
两人边饮酒边闲聊,林冲忽然叹了口气。陆虞候问道:“兄长为何叹气?”林冲道:“贤弟啊,你有所不知。我虽有一身好武艺,却遇不到明主,只能屈沉在那些小人之下,受尽了窝囊气!”
陆虞候劝慰道:“兄长,你一身本领,在禁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太尉又那么看重你,谁还敢给你气受呢?”林冲便将前日高衙内调戏自己娘子的事情告诉了陆虞候。
陆虞候听后道:“那高衙内定然不认识嫂子,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兄长,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只管喝酒便是。”
两人又喝了几杯,林冲忽然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他下了楼,走出酒店,向东边的小巷走去。等他方便完,转身走出巷口时,却看见自己的女使锦儿正焦急地寻找着自己。
“官人!可算找到你了!”锦儿叫道。
林冲慌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锦儿急切地回答道:“官人,你和陆虞候出门没多久,就有一个汉子急匆匆地跑到家里来,对娘子说他是陆虞候的邻居。他慌慌张张地告诉娘子,说官你和陆谦吃酒时突然昏倒,情况危急,让娘子赶紧过去看看。娘子一听这消息,立刻就慌了神,她拜托隔壁的王婆帮忙照看家里,然后就跟着那汉子去了。我紧随其后,一直跟到了太府前的一条小巷子里的一户人家。我们上了楼,只见桌子上摆着酒菜,却不见官你的踪影。正当我们准备下楼时,那个前几天在岳庙里调戏娘子的无赖后生突然出现了。他拦住娘子的去路,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说:‘娘子别急,你丈夫马上就来了。’我心中生疑,慌忙下楼想要寻找帮手,却听到娘子在楼上惊恐地喊叫‘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