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任何失误,定会受到责罚;如果能赢,将有重赏。”
两人领命后,纵马冲向阵中,来到教场中心。两马相交,两件兵器同时举起。索超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大斧,冲向杨志。杨志也不示弱,挥动手中的神枪,迎向索超。
两人在教场中间,将台前面展开激战,各自施展平生所学。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四条臂膀舞动得如同旋风般纵横交错,八只马蹄踢踏得纷乱无序。
战场上征旗蔽日,杀气冲天。索超的金蘸斧直奔杨志的顶门而去,而杨志的浑铁枪则始终不离索超的心坎。两人仿佛是天神下凡,一个是扶持社稷、毗沙门的托塔李天王;另一个是整顿江山、掌管金阙的天蓬大元帅。枪尖上吐着火焰般的红光,斧刃中迸射出几道寒光。他们如同历史上的英雄重生,一个是七国时代的袁达再现,另一个是三国时代的张飞出世。
索超如同巨灵神般愤怒地挥舞大斧,仿佛要劈碎西华山;而杨志则如同华光藏般生嗔,手持金枪直刺锁魔关。两人都瞪大了双眼,咬紧牙关,一个斜砍斧头猛烈攻击,另一个则用力摇晃长枪进行防守。他们都全力以赴,没有丝毫放松;同时紧盯着对方的破绽,寻找进攻的机会。
杨志和索超两人斗了五十多个回合,依然难分胜负。月台上的梁中书看得目瞪口呆,两边的军官们也不断地喝彩。阵面上的军士们相互看着,都说:“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军,出了这么多次征,何时见过这等一对好汉如此激烈地厮杀!”
李成和闻达在将台上不停地叫道:“好斗!”闻达心里担心两人中会有人受伤,于是急忙招呼旗牌官拿着令字旗去分开他们。将台上忽然响起一声锣响,但杨志和索超都正在斗到紧要关头,各自都想争功,哪里肯回马。旗牌官飞跑过来叫道:“两个好汉,停手吧,相公有令。”杨志和索超这才收了手中的兵器,勒住马,各自跑回本阵,立马在旗下,看着梁中书,等待新的将令。
李成和闻达走下将台,来到月台下向梁中书禀报道:“相公,这两个人的武艺相当,都可以重用。”梁中书非常高兴,传下将令,叫来杨志和索超。旗牌官传达命令后,两人来到厅前,都下了马,小校接过他们的兵器。两人一起上厅来,躬身听从命令。
梁中书叫人取来两锭白银和两副表里来赏赐给他们两人。然后命令军政司将两人都提升为管军提辖使,并立即办理文书手续。从今天起两人便正式担任了新的职务。索超和杨志都拜谢了梁中书后带着赏赐下了厅。他们解下枪刀弓箭卸了头盔衣甲换了衣裳;索超也脱去披挂换上了锦袄。然后两人再次上厅来拜谢了众军官后便入班做了提辖。
众军士敲着得胜鼓举着金鼓旗先行散去;而梁中书则和大小军官们在演武厅上设宴庆功。
红日西沉,筵席已经结束,众官员都满怀欢喜。梁中书上了马,由众官员送回府中。马头前,新提拔的两位提辖并排而行,他们都骑着马,头上戴着花红,迎入东郭门。街道两旁的百姓扶老携幼,都看得欢喜非常。
梁中书在马上问道:“你们这百姓为何如此欢喜,难道是在嘲笑我吗?”众老人都跪下回答道:“我们生在北京,长在大名府,从未见过像今天这样的两位好汉将军比试。今天在教场中看到这样的对手,怎能不欢喜呢!”梁中书听了大喜,回到府中,众官员便各自散去。
索超自有一帮弟兄,邀请他去庆祝饮酒。而杨志新来乍到,还没有相识的人,便自行去梁府住宿,早晚殷勤侍候,听候使唤。这些都不再细说。
闲话少说,只讲正题。自从东郭演武之后,梁中书对杨志十分赏识和疼爱,早晚与他形影不离。每月又有一份额外的俸禄,渐渐地有人开始来结识他。索超见到杨志手段高强,心中也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觉时间过得飞快,又到了春天过去夏天来临的时候,时值端午节。梁中书与蔡夫人在家中设宴庆祝端午节。只见盆中栽着绿艾,瓶中插着红石榴花。水晶帘子卷起虾须般的纹路,锦绣屏风上开着孔雀图案。佳人笑着捧起盛满美酒的紫霞杯,角黍堆得像金山一样高,美女高高举着青玉案。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和时令水果。弦管笙簧奏出清脆美妙的音乐声;绮罗珠翠装扮的舞女和歌儿郎在两旁排列着表演歌舞。宴席上象牙板撒落红牙碎片(象征节奏明快),舞女们拖着锦绣长裙翩翩起舞。
当日,梁中书正在后堂与蔡夫人举行家宴,庆祝端午节。酒过数巡,食物也上了两套,蔡夫人突然说道:“相公自从出仕以来,今日已是一方统帅,掌握国家重任,这功名富贵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梁中书回答道:“世杰(梁中书的字)自幼读书,对经史颇有了解。人非草木,怎能不知泰山之恩(指岳父的恩情),提携之力,我对此感激不尽。”
蔡夫人又说:“既然丈夫知道我父亲的恩德,怎能忘了他的生辰?”梁中书忙道:“下官怎会不记得!泰山(对岳父的尊称)是六月十五日生辰,我已派人将十万贯用于收买金珠宝贝,准备送上京师为他庆寿。一个月前,相关人等都已领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