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我们今天的富贵安乐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应该尽快准备些金银,派人亲自到郓城县去一趟,这是第一件要紧的事情。另外,白胜还陷在济州的大牢里,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救他出来。”
吴用回答道:“兄长不必忧心,我已经有了计划。对于宋押司的救命之恩,我们早晚会派一个兄弟前去酬谢。至于白胜的事情,我们可以让陌生人去那里使钱打通关系,上下打点一番,这样他就能更容易脱身了。我们现在还需要商量屯粮造船、制办军器、安排寨栅城垣、添造房屋、整顿衣袍铠甲以及打造刀枪弓箭等事务,以备迎战官军。”
晁盖听后说道:“既然如此,就全仗军师你的妙策指教了。”吴用当下便开始调拨众头领,分派各项任务去办理。
且不说梁山泊自晁盖上山后,日益兴旺。却说济州府的太守,听到从黄安手下逃回的军人详细描述梁山泊如何杀死官军、生擒黄安的情形;又说梁山泊的好汉们英勇无比,无人能敌,极难收捕;而且水路错综复杂,港汊繁多,因此难以取得胜利。
太守听后,只叫得苦,向太师府的干办诉说:“何涛先前损失了许多人马,只身一人逃回,还被割去了两只耳朵,回家养伤,至今未能痊愈。派去的五百人,无一生还。后来又派团练使黄安和本府的捕盗官带领军兵前去追捕,也都陷落了。黄安被活捉上山,杀死的官军不计其数,我们始终无法取胜,这可如何是好?”
太守心中正感焦虑,无计可施,这时只见承局来报:“东门接官亭上有新官到来,特此飞报。”太守慌忙上马,来到东门外接官亭上,远远望见尘土飞扬处,新官已到亭子前下马。太守迎上亭子与新官相见后,新官取出中书省的更替文书交给太守。太守看罢文书,随即和新官一起到州衙里交割牌印以及一应府库钱粮等事项。
当下太守便安排筵席款待新官。
旧太守详细叙述了梁山泊贼盗的势力庞大,以及他们如何杀死官军的情况。说完后,新官的面色如土,心中暗自思忖:“蔡太师将这项重任交给我,然而这里的地势复杂,府库空虚,又没有强兵猛将,我如何能够收捕这伙强人?如果他们来城里借粮,我又该如何应对?”旧太守在次日收拾了衣装行李,自行返回东京听候发落,这里就不再细说。
且说新官宗府尹上任后,立即召请一位新调来镇守济州的军官,共同商议招军买马、集草屯粮的事宜,同时招募勇猛的民夫和智谋的贤士,为收捕梁山泊的好汉做准备。一方面,他向中书省申报情况,并转发公文给附近的州郡,要求他们协力剿捕;另一方面,他自行下文给所属的州县,通知他们收剿贼人,并要求各县加强本境的防守。这些都不在话下。
且说本州的孔目差人送来一纸公文,下达到所属的郓城县,要求他们防守本境,提防梁山泊的贼人。郓城县知县看了公文后,命令宋江将文案整理好,下发到各个乡村,要求他们统一进行防守准备。真是:一纸文书火急催来,官司严督势如雷霆。只因为犯下了滔天大罪,何时才能等到金鸡放赦回来?
宋江看到公文后,心中暗自寻思:“晁盖等人竟然犯下了如此大罪,劫了生辰纲,杀了公差,伤了何观察,还损害了许多官军人马,甚至把黄安活捉上山。这样的罪行,足以灭九族!虽然他们是被迫无奈,但法度上却无法饶恕。如果我有任何疏忽,该如何是好?”他心中感到十分郁闷,于是吩咐贴书后司张文远将这份公文整理成文案,下发到各乡各保,自己则去处理其他文卷。
宋江随后信步走出县衙,来到对面的茶房里坐下喝茶。这时,他看见一个大汉,头戴白范阳毡笠,身穿黑绿罗袄,下着绑腿护膝和八搭麻鞋,腰里挎着一口腰刀,背着一个大包,走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那大汉不时地转过头去回望县衙。宋江觉得这个人走得有些奇怪,于是慌忙起身赶出茶坊,跟着那大汉走。
大约走了二三十步后,那大汉回过头来看了看宋江,却并不认识他。宋江看着这人,觉得有些面熟:“莫非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那大汉看了宋江一会儿,也似乎有些认得他,于是停下脚步定睛看着宋江,却又不敢开口询问。宋江心中也感到奇怪:“这个人怎么一直盯着我看?”但他也不敢贸然开口询问那大汉。
只见那大汉走到路边的一个篦头铺里问道:“大哥,前面那个押司是谁?”篦头待诏回答道:“这位正是宋押司。”那大汉提着朴刀,走到宋江面前,行了个大礼,说道:“押司认得小弟么?”宋江道:“你看起来有些面熟。”那大汉道:“我们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宋江便和那大汉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那大汉道:“这个酒店里方便说话。”于是两人上到酒楼,拣了个僻静的阁儿坐下。
那大汉倚了朴刀,解下包裹,撇在桌子底下。然后他突然扑翻身便拜,宋江慌忙回礼道:“不敢拜问足下高姓?”那人道:“大恩人如何忘了小弟?”宋江道:“兄长是谁?真的有些面熟,但我记不起来了。”那大汉道:“小弟便是晁保正庄上曾经拜识过您的尊颜、蒙您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