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话一出,大殿再次安静下来,一片死寂。
叶之宁挑了挑眉,脸上浮起一抹冷笑,说道:“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墨尘胤本想说什么,却被叶之宁拦住:“别急,看看他们演得哪一出。”
显然,妤妃的死,白席是没想到的。
而且事情太巧,刚才叶之宁离开了一会儿,她刚回来没多久,侍卫就进来禀报。
这怎么想,都会觉得事情太巧。
“你可确定好了?若有一个字是假的,那就是欺君之罪。”白席沉声说道。
侍卫神情严峻,语气笃定道:“微臣不敢乱言,妤妃娘娘确实已经暴毙,尸首就在梧悦宫,一同被害的还有妤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共两人。”
侍卫的话有理有条,且语气很稳,没有半点心虚的迹象。
众人看在眼里,心中也隐隐开始猜测,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投向叶之宁这边。
叶之宁心中冷笑,面上神情漫不经心的看向那名侍卫,开口道:“你方才回答前往我这里看了两眼,是怀疑我杀了妤妃?”
或许是没想到叶之宁会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让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
这种情况,正常人难道不是安安静静的,避免会被牵扯进去才对吗?
哪有人,一开口就直接给自己贴一个杀人凶手的污名啊?
可叶之宁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在她刚回来坐下,侍卫就进来通报这事,猜都能猜到,这事是冲着自己来的。
与其让背后之人一步一步地按照计划进行,不如直接将计就计。
她说完,不止白席,就连那名禀报的侍卫,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叶之宁站起身,笑盈盈地继续道:“时间拿捏得很好,我刚出去一趟回来,然后她就死了。这作案动机和时间都有,我还真难脱嫌疑呢。”
白席看着眼前这情况,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他怎么就想不开,要举办这么一个宫宴。
早知道会出这么多事,还不如不办。
侍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叶之宁,毕竟就算一切矛头都合理地指向她,但他没有任何证据,且对方也不是普通人,而是帝师夫人。
“圣上,还请移驾梧悦宫。”侍卫只能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回白席手里。
眼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白席也不能当着众官员的面不管这事。
他仰头喝了杯中的酒,带着一丝无奈地站起身,说道:“去梧悦宫。”
众人起身跟着白席前往梧悦宫,跟在一旁的叶之宁垂下眼帘,眼底翻涌着丝丝寒意。
她倒要看看,幕后主使到底想干什么。
不一会儿,众人就来到了梧月宫。这里早已经被侍卫们警戒,而妤妃和宫女的尸体就躺在前院的地上,身下的血迹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地砖。
看清这一幕,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因,妤妃的脖子上有一条血痕,此刻还有鲜血不断地从伤口里流出,而她的双目睁大,正死死的盯着宫门的方向,眼中还残留着生前的惊恐状。
在妤妃身旁不远,还躺着她贴身宫女的尸身,两人都是一招毙命。
血腥味袭击着众人的嗅觉,一个个都用手帕掩着口鼻。
白席站在尸体不远处看了几眼,然后这才询问起具体情况。
其实,按照侍卫们的阐述,没有人看到妤妃是怎么遇害的,只是巡逻时听到了呼救声,等他们赶来的时候,妤妃和宫女已经死了。
白席能坐上现在的帝位,可不是完全靠着他是墨尘胤徒弟的这个身份。对于这种最低端的陷害手段,他不用猜都知道。
只是,白席比较好奇的是那个背后想要嫁祸给叶之宁的人,跟叶之宁到底有什么恩怨。
所以他没有妄下定论,而是等着幕后主使者接下来的动作。
接下来,白席装模作样地吩咐人去找仵作来,主打一个要调查清楚的架势。
叶之宁也没有任何动作,静静的等着接下来的发展。
果然,听到白席要验尸,有的人就已经坐不住了。
“圣上,娘娘已经惨死,如今还要被当众验尸,死后颜面何在啊?”
出来说话的人是妤妃的娘家人,算得上是远房亲戚。
她走出来,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跪倒在妤妃的尸体前,又哭又喊地说道:“她不过是无意说了几句得罪的话,就算有气,教训一番就罢了,何必伤她性命啊!”
“娘娘虽然位分不高,但始终是圣上的人。难道就要这般不明不白的丢名性命,连死后的颜面都不给吗?”
“臣妇也不求圣上能为娘娘做主,毕竟……毕竟……”女人停顿了几秒,转了话锋继续道:“臣妇只求圣上能给娘娘留点颜面。”
她句句不提叶之宁,可字字都在直指叶之宁。
围观的众人原本并没有往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