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着那一开口，就让他自宫的人，晋苍：“你既然那么会算，有给自己算过吗？”
“嗯，算过。”
“那……”
“我会死于非命。”
这话出，晋苍一时静默。
少年不咸不淡道，“泄露太多天机，自会招来反噬。”
晋苍听了，有些疑惑，“既然清楚，为什么还要泄露呢？”
听到晋苍问话，少年脸上溢出一抹怅然和寂寥，悠悠道，“看过太多恶与丑陋，让我觉得人生过于无趣，过于虚无，没什么可期待的，倒是不如遁入轮回。”
说着，少年看着晋苍道，“有的时候人糊涂一些，倒不失为是一种福气。”
确实如此，有时候过于通透，过于清醒，只觉得人性本恶，活着就是一种修行，过于苦涩，全是虚无。
看少年脸上那怅然又寡淡的表情，晋苍静默少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虚无。”
青风看着虚无，神色凝重，如果虚无只是普通的神棍，那么他说的话大可不必太在意。可是，现在看他并不一般。如此……
“除了自宫之外，你说的祭献福运要怎么做？”
听到晋苍的话，青风嘴巴动了动，又沉默了。凭着主子对云陌的情意，主子问才是正常，若是不问才是反常吧。
毕竟，云陌的生死他很在意。
虚无盯着晋苍的脸看了看道，“做个无权无势，做回纯粹懵懂的人，或能趋吉避祸。”
晋苍听了，扯了下嘴角，做回懵懂纯粹的人？这已完全没可能，活到这岁数，经历那么多，怎么可能还能纯粹的起来？
至于，做个无权无势的人！他敢做，有人即刻就敢弄死他。
他今日出虎符和兵权，明日曹家就会不遗余力的索要他性命。
他死，世上谁能护云陌周全。
“都说富贵险中求，其他的，有时候也一样。福运和性命，总归是有舍才有得。”说完，虚无起身走进内室。
晋苍静静坐着，不动不言。
青风轻声道，“主子，世事无绝对，他也的也做不得准。”
晋苍嗯了声，但是眉头却依旧皱的紧紧的。
看来，虚无的话，晋苍还是搁在心里了。
不过，青风觉得，主子就算是再中意云陌，也未到以命换命的地步。因为主子骨子里还是个冷清的人。给云陌十分宠爱已是最多了。其他的，不可能。
大齐
“夫人，十九爷，潼儿姑娘醒了。”
听到这话，云陌转头看向宗隐。
宗隐：这个时候应该即刻离开才对。不然，定会被云陌给看了笑话。
想着，宗隐起身，抬脚就往外走去。
“皇叔慢走。”
云陌话出，就看宗隐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身又走了回来。
“云陌，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皇叔请说。”
“在你看来，我是一个怕人看笑话的人吗？”
云陌听言，眼帘动了动，“回皇叔，自然不是。”
“是呀！我一自小靠着跟人比尿的高来闯天下的人，岂会怕人看笑话。”宗隐说这话，四平八稳的又坐了下来，对着云陌道，“不瞒你说，我跟晋苍也比过。”
比什么?谁尿的高吗？
“你知道谁谁输，谁赢吗？”
这事儿，云陌还真是一点不想知道。
“潼儿姑娘。”
闻声，宗隐和云陌同时转头，朝着门口望去。
看一身粗布衣，头上别着白色孝布条的潼儿从从屋内走出来。
“她头上是什么？”
“她母亲刚过世，我不是跟皇叔说过吗？”云陌说完，朝着潼儿走去。
“潼儿姑娘。”
潼儿看到云陌，红了红眼眶，对着她就要跪下，被云陌一把给扶住了。
“潼儿姑娘不用这么客气。”
潼儿抬头，看着云陌，眼里满是感激。
圆圆的眼睛，肉肉的小脸，小小的嘴巴，整个人跟个肉团子似的，可爱跟个毛茸茸的兔子似的，纯真又娇怯。
浑然天成的娇怯，像个容易受惊的兔子一样。
“潼儿姑娘，之前我跟你说过的，你若是愿意见宗隐，我就带你回来。若是不愿意，我就送你回你的祖籍地？”
潼儿点头，用手比划了一下。
云陌颔首，“他就在哪儿。”
潼儿顺着云陌所指的地方，看到宗隐，本就虚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眼可见的怕他。
可是，她还是选择见见宗隐。从她的手语中，云陌知晓，这是她母亲临终时还在念叨的事儿。因为宗隐，害的她们母女被迫离家，远走他乡，最后潼儿的母亲死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