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二小姐现下正在睡午觉,不见客。”
“我是她的大姐,她敢不见我!”
魏姝显少有这般发狠的模样,龇牙咧嘴的,比之昔日的魏灵还不知收敛,更何况此时她手中还提着刀,容夕院的人就更不可能放她进去了。
几个婢女虽被魏姝的模样骇到了,不过如今魏姝在府中几乎已经算倒了,她们身为容夕院的婢女自然是要奋力拦住的。
“大小姐,此处是二小姐的院子,您提着刀,怕是不太好吧。”
魏姝却道,“她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说完就要往里屋冲。
几个婢女连忙上前去拦,幸好此时里头的门开了,红商先一步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只手就握住了魏姝握刀的手腕,轻轻松松的压制住了,让她再动弹不得。
魏荣这时也从红商身后走了出来。
“大姐来容夕院看我,还带把刀,可真是热情。”
她上前一步,瞧着魏姝似要吃了她的眼瞳,分毫不惧,“何必这样看着我,我不过是将真相说出来罢了,姜氏当年若没做过,又何必理亏?倒是你这般急促地往我院子里冲,反而更像是心虚了。”
“魏荣,过去我还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一面,你别得意,眼下你只是暂时赢了而已,别以为能笑到最后!”
魏荣冷嗤了一声。
她甚至都不知道魏姝的自信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只觉得哂笑极了。
魏姝见魏荣沉默,还真以为自己一番话唬住了魏荣,手上使了使劲,却仍旧没办法挣脱红商的桎梏,她只好就是这个姿势继续大放厥词,结果她还没出声,就听到院子外传来脚步声,
魏姝回声望去,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喜色,“衡言表哥……”
可惜她的衡言表哥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她一眼,射向魏荣的瞳孔反而十分深邃,那里面的情绪含的格外满,好像有万千句话要眼前人说似的。
魏姝几乎一瞬间就愣住了。
魏荣自也注意到了柳衡言的不同,只是琢磨着柳衡言今日又要搞什么鬼。
红商终于松开了魏姝,有柳衡言在,她也不急着找魏荣麻烦了,而是直接朝柳衡言走了过去。
此时,柳衡言终于愿意施舍一个目光,只是那目光冷冷的,“莫要找荣儿麻烦!”
魏姝还以为是从前柳衡言与她说的的计谋,如今她厌恶极了,自是想尽办法在柳衡言面前诋毁魏荣,“表哥,你别再将希望寄托在魏荣身上了,她都要嫁给沈辽了,怎么可能还记得从前那点情意,魏荣就是一个负心薄幸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这么付出……”
她满眼期待着他的心上人对魏荣恶语相向,可等来的依旧只有那三个字,“滚出去!”
魏姝怔住,柳衡言的目光望了过来,其中含着深刻的威胁,魏姝对柳衡言原本就是有些惧怕的,又怎么经得住柳衡言一而再再而三的驳斥,她再心底又将魏荣狠狠骂了一通,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柳衡言留了下来,久久没有开口,只饱含深情地望着魏荣,看的魏荣心里发毛。
开口便是逐客令,“容夕院不欢迎你,柳公子,若无其他的事,还请离开!”
“荣儿,你从前不是这样待我的?”
那般温柔又哀怨的嗓音,听得魏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魏荣以为柳衡言又要说那些老掉牙的话,她早就已经听腻了,而且她的行为从头到尾都表现的极为明显,也就柳衡言自己蒙骗自己,一直不肯相信。
却没想到,柳衡言的下一句话就是,“荣儿,你是不是也做了一个梦?”
魏荣愣了一下,看着柳衡言异样的目光,突然间醒悟了过来,柳衡言今日这般反常,难不成从梦中知晓了什么前世的事情?
柳衡言看懂了魏荣脸上的情绪变化,松了一口气,“荣儿,我曾经只差一步就得到了你。”
“梦中我一直没有与你明说的话,此刻我想说给你听,荣儿,我是喜欢你的,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你。”
喜欢?利用她,伤害她,害了她的亲人,她的挚爱,到头来,从柳衡言的嘴里说出来竟然是因为喜欢?
“我不知你在梦中看到我什么,但是柳公子,梦终究是梦,柳公子还是勿要将梦境与现实混淆了。”
柳衡言笑了笑,“先前我还有几分不确定,可如今瞧着你的模样,我反而笃定了,荣儿,那并不仅仅只是一场梦那么简单,对吗?”
魏荣眸光动了动,“你想说什么,可以一次性说干净,不然我实在没有耐心。”
“我已付出了代价,失去了你,那代价太昂贵了,你死后,我用了很多法子来复活你,可终究只是徒劳……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待你之心,我失去了你一次,好不容易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是吗?”魏荣忽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