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义赶过来说道。
“什么情况?”
尹秀冷声问道,按理来说,看见明国纳西国两国的军旗在一起,山匪流寇避之不及才是。
现在这些人,要么是政敌,要么就是不长眼的人了。
“回主子,看着像是普通山匪,不过有点狠劲。”
可不是狠吗?胳膊断了一根,眉眼都不皱一下,另外一只手拿着大刀又冲上来,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众人一时被他们唬住了,打得有点手软,下不去手来。
“大概有多少人?山头是哪个?老大的是谁?”
尹秀边走,一边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小义抓抓头皮,山匪冲出来,大家就打做一团了,哪里有空问这个?
尹秀见他一问三不知,干脆越过他去,当面问人好了。
尹秀的马车在队伍中间,前面是穆萨罗。
她经过的时候,穆萨罗从窗口伸出头来,叫住了她。
“秀儿去哪里?几个毛贼而已,不用你出来露面,快点回去陪着孩子吧!”
尹秀摇摇头,她不习惯坐享其成。
“舅舅放心吧,我去看看情况,没事的。”
说完,也不等他答应就往前走了。
十几个护卫守在车队两边,前面有几十人探路,后面有几十人压后。
明国的护卫队有一百多人,加上穆萨罗的十几个亲卫,有两百人左右。
别看人数少,那一百多人都是林野从军营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曾经入过精英队,通通都是能够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的汉子。
尹秀看到两边的护卫虽然伸长脖子看热闹,但还是坚定地站在两边,就知道前面还用不到他们出手。
信步走了过去,旁边的护卫跟几十个山匪缠斗在一起,张伟正跟一个独臂人对峙着,看见尹秀过来,急忙叫道:“皇……林夫人,此人是熟人,如何处置?”
熟人?谁啊?
尹秀来到跟前,看看觉得有点眼熟,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尹神医,是我王大贵啊!当初我和刘顺许多裕他们跟着您,截杀了鞑子,保住了南阜城。”
“哦,想起来了,你们现在怎么……”
听他说起当初南阜城退敌,尹秀想了起来。
当初李贺将军派了几个人给她用,其中就有王大贵。
难怪看着眼熟了。
“停手,你们都停手!”
独臂人王大贵,急忙喊停了打斗中的手下。
他们停手,护卫们也停了下来。
“唉!说来话长,总之一言难尽啊!”
张伟这时也认出来了,他们的人中,有好些都是以前同在军营中人。
只不过当时他和他们不同营帐,平时集训总归见过几面的,现在一说就想起来了。
大家站在大路中间不好说话,尹秀示意王大贵到路边大树底下说说详情。
尹秀来到大树底下,靠着树根坐下。
王大贵拉着众手下,扑通一声跪在尹秀面前。
“属下该死,冒犯了尹副将,请尹副将责罚。”
王大贵又搬出了,当初尹秀在泽西国的又一个身份。
“不要这么说,我早已不是泽西国人了。”
尹秀淡淡的说着,并没有叫他们起身。
不管怎么说,他们今日沦落为山匪,还打劫了她们,这事得讨个说法。
王大贵听尹秀说话,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尹副将和林将军,曾经为泽西国立下的汗马功劳,泽西皇不记得,咱们军营里的兄弟们记得,泽西国的老百姓记得。你们虽然不是泽西国人了,也是被逼的,咱们兄弟们都念着你们哪!”
“你先说说,你们堂堂军营将士,为什么现在落草为寇了?”
“唉!都怪皇上薄情寡义。
咱们这些战场上受伤退役下来的军人,朝廷根本就没有发放补恤金。
我们回到老家,田地又没有收成,家里的人都死的死,逃荒的逃荒去了。
我们这两百多人,家里的情况都差不多。大家无家可归,于是出来想找条活路。
我们去县衙讨要说法,被人轰了出来。
于是我们一狠心,找了一个山头,平时打劫一些为富不仁的富商,或者是贪官污吏过日子,倒也活下了一条残命。
没成想,今日遇到了你们……”
尹秀抬眼打量他们,只见他们在寒凉的天气中,只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上面还补丁搭着补丁。
下身看不出来颜色的裤子,已经有了几个洞洞。
现在风一吹,呼呼的直往里灌,他们死死咬着嘴唇牙齿才不会打架。
最重要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