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阳做完这一切后,越过书案坐在里面的椅子上。
他神色认真又笃定的问道:“你之所以认下杀害天罡派满门的罪名是因为想阻止两界纷争,对吗?真正的凶手是不是这个意图?”
“嗯。”
“那你们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没有,如果我真的查到了我也不会那么沮丧了。为了阻止两界冲突,我不得不让满门正气的天罡派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事实是周掌门不仅没对凌天魔后做过任何伤害之事,更是在魔后流落在人界时,秘密暗藏了她许久,不然可能不会有如今的北晨圣尊了。”
说到此处,她语气中尽是自责与愧疚,“他们是魔界的恩人,是我对不起他们,不仅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更是死后不得安宁,受尽两界辱骂。”
这个事实倒让季明阳意外了,之前他猜想的是周掌门多半被人栽赃陷害,和魔界并无任何瓜葛仇怨,却从未料到周掌门竟做了这样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凶手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屠尽天罡派满门?”
这个说来话长了,楚夕站起身来,看着屋外的雾蒙蒙的夜色,叹了口气,把这几日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
“前几日魔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说是当年魔后的侍女。在凌天魔尊死后,怀有身孕的魔后为了活命,拼死带着她逃入人界。因为周掌门曾和凌天魔尊交情匪浅,她们便去了那里,在天罡派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至后来魔界大肆搜捕魔后,她为了不连累周掌门,带着侍女默默的离开了,后来在荒郊野岭诞下现在的北晨圣尊。魔后因损耗严重身死魂消,死前用尽最后的魔力封印了北晨圣尊的魔身,而那位侍女不敢带着年幼的孩子回魔界,就把他放在了宁家村,确保他被人捡走之后她便逃回了魔界。”
“在魔界隐姓埋名二十多年,直到魔界彻底一统,她才历尽千辛万苦来到曜都面见圣尊,告知了他当年的往事。圣尊为谨慎起见委派我亲自到天罡派拜访周掌门,可是我和黎珩到时那里早已血流成河了。”
“在你相助下,我才得以安全回到魔界,而那位侍女已莫名死去了,我动用了所有玄甲魔卫的奇人异士,把魔界翻了个底朝天,只查到那位侍女曾见过一位身穿黑衣的神秘人,那人对自己施了法,无法得知其真实容貌。”
“那个侍女从头至尾只是个诱饵,她修为低下,根本就越不过边界山随意出入两界,她说自己逃回魔界苟活二十多年全是假话,就是为了引诱圣尊的人前去命案现场,坐实屠戮仙门是圣尊的命令。”
季明阳听完后,沉吟思索片刻后,他极为不解地问道:“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以他的修为和缜密的心思完全有能力在凌天魔尊死后称霸魔界,怎么可能会沉寂二十多年毫无作为?”
楚夕坐回椅子上,神眼变得狠厉,提起这个人她除了惧意更多的是愤怒。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这人肯定和凌天圣尊的死有关,也想不通为何凌天圣尊死后他没了动静。有大动静的时候除了这次还有一次。”
季明阳看她瞬间燃起恨意的眼神,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什么时候?为何那么大动静仙门没收到任何讯息?”
楚夕咬牙一字一顿的回道:“杀害谢峰主。”
季明阳被这几个字震惊的愣在座椅上,反应过来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惊恐慌乱的站起身来。
“你说什么?师兄他现在究竟如何了?”
“当初我们听说了谢峰主的事后,就觉得他定是被人构陷污蔑,魔界做事一向胆大妄为,我们便直接闯入万佛寺救人,可还是晚了一步,我们到时,他已经被人伤的仅剩一口气,那人遗留下的魔息和这次命案现场的完全一致,之所以还留着谢峰主一口气,是因为他当时幻化成北晨圣尊的模样下的杀手。如果我们再晚一步,万佛寺的人先发现谢峰主遇害,谢峰主必会指认北晨圣尊就是伤害他的凶手,而那时的谢峰主可能已经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你可知这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季明阳情绪激动道:“还能有什么后果,瑶山绝不会善罢甘休,除非圣尊有本事屠尽瑶山满门,否则瑶山必向魔尊报仇雪恨,至死方休。”
楚夕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是一阵后怕,如果再晚一点,谢清琰可能真的就不治而亡了,现在三界不知道会混乱成何种模样。
两人皆有心事,谁都没讲话,暗沉的屋舍内陷入沉寂,豆大的烛火欲灭不灭坚强的燃烧着。
想到自己师兄差点惨遭毒手,季明阳既是悔恨又是难过,那是疼爱了他三十多年的师兄,自己曾经任性妄为伤害了他多次,他却能不计前嫌,默默守护关爱自己多年。
仿佛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一样,他无力的坐回椅子上说道:“我们去过宁家村了,村里的人都知道宁北晨这个人,他们还说有一位仙师带走了养父母身亡的宁北晨,那位仙师是师兄对吗?”
“嗯,他当年因意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