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卖艺不卖身啊!我说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这么个才艺俱全美人,不听话打断手脚,搁那儿当个瓷娃娃看着也能令人心旷神怡啊!你怎么如此地想不开,就那么轻易杀了她了呢?”
王金宝笑骂道:“没出息的东西,看你们那么舍不得,早知道留着她的贱命送你们把玩几日。谁让她洞房当晚还带着凶器,想要杀了我为她叔父婶婶报仇,简直是痴心妄想,以卵击石,我啊!当日也喝了点,一不小心下手重了点就把她给反杀了。”
躲在屋外的谢玉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原来最疼爱他的姐姐就是这么凄惨的死去的。
她那样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像一束光一样照亮了他的整个人生,她曾对自己说:“我曾经也有一个像你一样可爱好看的弟弟,但是我没能保护好他,遇到你,我仿佛觉得是老天重新给我的补偿机会,你以后就做我弟弟好吗?姐姐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自小饱受欺凌的谢玉,那一刻觉得自己真的特别幸运,好像自己曾经所经历的苦难也成了理所当然。
屋内的喧嚣还在继续,屋外蜷缩在角落里的谢玉,内心早已被滔天的恨意填满。
等所有人散了之后,他站起身来,擦干眼泪,轻轻的抚摸了姐姐送自己的珠串,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之后缓缓走进厢房关上了房门。
看到醉的一塌糊涂,趴在酒桌上的人,他语气冰冷的说道:“王金宝!起来,我有话问你,我姐姐谢婉是怎么死的?”
王金宝那肥胖的身体晃了晃,费力的抬起肿胖的大脑袋,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人,口齿不清的嘟囔着:“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你个小毛孩,她能怎么死的,我杀的啊!”
谢玉强忍着眼泪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她不是你求了许久才求娶到的妻子吗?”
“妻子?我呸!就那种青楼女子她也配!谁让她不识好歹,老子拉下脸皮多次追求她,她一副鼻孔朝天的高傲劲,让我丢尽了脸面。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落得这样的下场全是她咎由自取。我不光杀了她,你们谢家的事也是我安排的,是我诱使谢品良欠下巨额赌债,把他送入大牢,让你们一家人走投无路。”
谢玉被他的话震得瞠目结舌,紧握的双拳早已鲜血淋漓,但他记得姐姐的谆谆教诲,拼命压制自己的杀心,“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报官,我要让你为我义父义母和姐姐偿命。”
王金宝疯狂的大笑:“就凭你,你去告好了,你看看有人会动我吗?我每年散了多少家财养那些官府废物,还在城中做了那么多大善事,他们哪里舍得动我,不然你义父怎么会被他们打死?况且你有证据吗?”
看到谢玉被他的话惊的僵在原地,他更加口无遮拦。
“你这么个小兔崽子,这么维护她,该不会是她养的一个小奸夫吧!小小年纪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这么说也难怪了,私下那女人那么疼爱你,原来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还真是不要脸,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贱人!哈哈哈哈…”
谢玉彻底被愤怒和悲伤冲昏了头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和王金宝已经扭打在一起,王金宝四十多岁,生的五大三粗,身体壮硕,若是平时的话,谢玉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但他现在喝的酩酊大醉,手脚也没那么便利,两人几乎不分上下。
楼上瓷器破碎,桌椅碰撞的打斗声,惊到了酒楼的伙计,负责这个包厢的小厮匆匆赶来查看。
推门而入,房内到处是被摔碎的瓷器玉件,东倒西歪的桌椅,未吃完的餐食散落一地。伙计震惊之余,看到王金宝正压在一个少年身上,并且死命的掐着他的脖子,开门的声音的惊动了王金宝,在他放松的那一刻,谢玉用尽去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
脖子上那铁钳般的大手一离开,几乎窒息的谢玉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若不是小厮及时赶到,他可能会被王金宝活活掐死了。
王金宝则被他推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那肥硕的身躯触地,传来咚的一声巨响,疼的他龇牙咧嘴,半躺在地上扑腾半天才爬起来。
门口的伙计看到眼前的景象,急忙朝楼下大喊,让人上来帮忙。
王金宝总算爬了起来,怒发冲冠,大脸盘子因怒气显得异常狰狞,他卯足了劲准备冲向谢玉,伙计一看,这还得了,先不管其他人上没上来,准备阻止王金宝发疯。
还未等他靠近,王金宝一脚踩在了掉落在地上的花瓶,脚下一滑,一头撞在了房内坚硬锐利的供桌边角上,随着滚烫的鲜血喷洒而出,他那肥胖的身躯无力的倒向地面,双眼大睁着,身体抖动抽搐几下后再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