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剑法同出瑶山,不分伯仲,只见二人身影绰约动人,仿佛凌波仙子一般,虽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却仿佛依稀翩翩起舞,手持利剑轻轻扫出,带出一片剑锋残影,俩人动作迅捷如风,看得旁人眼花缭乱,两剑重重对撼,切磋较力时,身形回旋转动,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殿内众人看得入了迷,如此赏心悦目的场景,哪怕是皇城最好的舞娘惊鸿一舞,也无可比拟。
然而,随着双方法器脱手,俩人由正儿八经的比试,逐渐演变为插眼,揪头发,扇耳光,指甲挖脸,耍阴招,最后变成抱做一团,滚在地上毫无技巧地撕扯。
围观的人目瞪口呆:“……”
景涵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震撼之余又急的冷汗涔涔。
地上的那俩人,也不管丢不丢人,蓬头垢面,脸上遍布爪痕,气喘吁吁,浑身脱力,却仍然死咬着对方不撒手。
“完了完了,我一定会被逐出师门的。” 景涵紧张兮兮坐在地上念念有词,冷汗如雨下,“再这么下去,师尊指定会大义灭亲……”
皇后亦是看得心惊肉跳,心疼楚夕的同时,免不了担心冷霜,终究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做不到无视冷霜二十多年的付出。
到底是瑶山曾经最耀眼的弟子,楚夕一招不慎,被她压在身下。
冷霜骑在楚夕身上,哆嗦着双手掐着她的脖子,楚夕挣扎着去掰脖子上的手指,趁着与她拉扯之际,她暗自蓄力,趁其不备,一只手掰着脖子上的铁掌,另只手牟足力气握住她的手腕,卸了她右手的腕骨。
冷霜吃痛放开她,楚夕半坐在地上揉搓脖子缓解疼痛,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吸气过猛引起一阵巨咳。
喘了口气,楚夕不敢耽搁说从地上爬起来,冷霜恰好再次攻来,两人快相接时,楚夕身形一闪,抓住冷霜挥过来的拳头,借助她前冲的力量,使她的身体越过自己的后背狠砸在地上,这一记漂亮的过肩摔,摔得冷霜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楚夕靠着殿内的柱子稍作休息,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她的修为远不如自己,但论武力比拼,她几乎能与自己战成平手。
自己拖延的时间足够多了,就算季明阳来不了,景涵也差不多恢复灵力,两人合力,足矣制服冷霜。
楚夕召回躺在一旁的短剑,不做丝毫犹豫,刺向爬起一半的冷霜,若能就此重伤她,让她再无还手之力,那是再好不过了。
众人屏气凝神,满怀激动的心情,无不期待楚仙师一举拿下那妖孽,可就在这时变故顿生。
神魂撕裂的剧痛又向她袭来,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手中的短剑脱手,她双膝无力地跪在地上。
这次的痛感比上次强烈许多,就像是万根钢针往她身上钉,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刺激着她的每根神经,阵阵疼痛犹如惊涛骇浪涌向她,一波又一波,永无止境。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湿漉漉的发丝胡乱地贴在脸上,鼻翼一张一翕,急促地喘息,手臂青筋暴起,双手扒着地面,指间鲜血淋漓。
景涵顿时慌了神,他匆忙跑出结界,冲到她身边,“夕夕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慌神之际,他想起师尊还与楚夕保持着通讯,遂大喊道:“师尊!师尊!你快回来,夕夕姐出事了!”
除夕浑身紧绷,硬邦邦地动弹不得,景涵拉不动她,一时间急得六神无主,他强迫自己冷静,将手掌贴在楚夕背上,给她输送灵力调息。
皇后慢景涵一步,也赶到楚夕身旁,那些血肉模糊的手指看得她心疼不已,她用力拉住她的手臂,试图将她那双手解救出来。
冷霜恢复些许力量,她心知现在正是带走皇后和皇上最好的时机,召回骨剑,正欲上前。
一道凶悍的灵力打碎永和宫的结界。
“夕夕!”季明阳闪现在殿内。
他跪在除夕跟前,颤抖着双臂将伤痕累累的楚夕揽在自己怀里,怀里的人像是水洗过一般,淡淡地血丝从她口中溢出,她的神志早已被难以忍受的痛疼撕扯地支离破碎。
除夕模糊地感知季明阳来了,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耳边轰鸣,灵魂好像剥离了身体,不知神游在何处,她听不清外界的声音,也听不到季明阳是如何声嘶力竭呼唤她。
祁掌门和谢清琰紧跟而至,他们大致从季明阳那里了解到眼前的贤妃是何人,是以祁掌门入内后以防生变,先将她控制住。
谢清琰蹲在楚夕身边,推开发疯的季明阳,一贯从容优雅的脸上,遍布急躁,他拉过楚夕的手臂检查一遍,吼道:“明阳,你冷静点,招魂阵,快!”
“阿姐,景涵,你们先让开。”
他勉强恢复镇定,极力补救,一个圆形法阵散闪耀着炫目灵光自他们身下缓缓蔓延开来。
季明阳阖上双眸,驱动法阵,召唤楚夕的灵魂。
很快他便捕获到楚夕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