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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悔矣(1 / 2)

陆锦书盯着躺在床上的人沉思,“所以,那么多房间,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睡一起?”

这云楼做事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躺在他的床上?

云楼侧身面朝向他,若有所思道:“我怕冷,你不是狐狸么?你毛多,和你睡很暖。”

陆锦书冷笑一声,双手抱胸,“云楼,我再问一次,你出不出去?”

云楼抿了抿唇,翻身背对着他,“要出也是你出,我已经宿下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出去!!!

陆锦书磨了磨牙,不怒反笑,“好啊,那你不出去,我出去总行了吧?”

陆锦书说完后,放下手往门边走去。手指还没碰到房门,就被云楼这个心机男用法术给弄到了床上。

云楼略显疲惫,“睡吧,今日多有不便,明日我就去其他房间睡。”

陆锦书撇嘴,胳膊肘不客气地杵了他一下,“还说自己怕冷,你身上都烫死了。”

找借口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

坐了半个多月的马车,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陆锦书也懒得和云楼计较这一晚的时间。

翻身背对着云楼没大多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云楼叹了口气,放在床上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想去碰碰他,却又担忧会吵到他。

索性翻身下了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云天师。”云弋对他行了个礼,向前一步把信交给他,“那位给您的信,要您明日进宫叙旧。”

云楼并没有伸手去接,神色冷淡,“眼睛看不见,写信做什么?烧了吧。”

“这……”云弋有些为难,还是把信收了起来,“那云天师……”

“去把我埋在后院那棵桃树下的酒给挖出来,去风飞院。”云楼迈开脚步,转身往左边走去。

云弋看了看手里的信,再看了看云楼的背影,摇头叹息一声只得按照说的那般去做。

云天师和那位之间的恩怨,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他就只是一个修为低微的天师罢了,掺和进去做什么?

云楼靠着柱子而坐,白绫覆带的眼睛看向前方,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眼睛瞎了两百多年,从最先开始的跌跌撞撞和恐慌,到现在的行动自如。

在这其中,摔了多少跤,撞了多少次,到了如今又有多重要?

反正,想见的人就在身边,何必再去回想那些不堪又无力的日子?

“云天师,你要的酒来了。”云弋把酒坛子放在石桌上,拿了碗给倒上,“云天师,云家另外的天师不见见吗?”

云楼看向他的方向,右手已然伸出,“见与不见,不过都是劝我放下执念。”

手臂一弯,碗里的酒一口干,“如今带着他来天启,那群人怕是坐不住了。”

“既是如此,云天师又何必要……”云弋小心翼翼打量了他一眼,重新满上酒。

云楼冷呵一声,端着碗的手微微发抖,“又何必要自找麻烦?他们要我断念断情断红尘,可自我眼瞎那日起,红尘早已缠满身。”

“带他来,只不过是不甘,想为他讨一个公道而已。”

云楼仰头灌下酒,翻涌的情绪点点滴滴归于平静,“下去吧,告诉那人,就说归家不久,没空,不见。”

一坛子陈年老酒喝完,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云楼抬手按了按眉心,起身往屋内走去。

云弋叹了口气,把碗和酒坛子抱去厨房放好,才进房入睡。

云楼很是清明,所谓的酒不过是一种能加速心绪不宁的东西,其他的毫无半点作用。

关开门关门皆在一瞬间,来到床上时周围萦绕着安心的气息,那些翻涌的记忆渐渐归迹在心底,变得平静。

略带冰冷的指腹落在额头处,游走在眉眼之间,尽力去勾勒、描绘出一个炸毛又气势汹汹的模样。

除了不认识他外,其他的都好像没有变化,陆锦书还是陆锦书,小狐狸还是小狐狸。

无数次想过重逢的日子,却没想到是在那样的一个情况里。

他的眼睛,再也无法看见光明,也无法再看见这人。

“陆锦书。”云楼轻叹一声,手指下滑在衣襟处,感受着那里的温暖。

“陆锦书,你没机会去喜欢其他人了,你只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云楼的话语近乎带着一股固执和疯狂。

那些表面的清冷和寡淡,无欲无求的模样,在此刻皆被话里和眼底深处的欲望给侵蚀。

像是不见五指的夜幕,到了晚上时,把白日里所有的一切给堙灭。

衣襟很快就被挑开,露出温热的光滑肌肤出来,俯身落下湿润的吻,柔软的唇触碰到那细腻的肌肤,丝毫不舍得离开。

或许是长途奔波,身下的人睡的恬静,没有醒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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