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娘们长得不错,真给越国人送去,可真是可惜了。”
“你没听主公的意思,说是送给越国拓跋氏,上头可说了,这个娘们是晏丞相的心肝,不能伤了碰了,也不能死,否则咱们两个就危险喽,不过放在越国拓跋氏手上,那就不一样了。”
“你是说让越国拓跋氏去威胁晏丞相,就这么个娘们,能行吗?都说晏丞相好男色,这么个娘们,怕是不能威胁到吧。”
“你懂什么,从过去到现在那些有名的大人物哪个没有癖好的,男女通吃也不是不行,咱都见过多少了,越清俊的公子越会玩,你是不知道!”
“有道理。越国还有多远啊,越往北越冷,这娘们穿得薄,可别给冻死了。”
“没事,我有准备带了狐裘。”
我现在身体没力气但是耳朵却能听得清清楚楚。我听着他们的话,揣摩着他们的意思,估计我是被劫持了,应该是屈宁,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做我还猜不出来。如果不是他,那糕点是魏书临买的,也有可能是晏海想把我送入敌营吸引敌方的火力,毕竟这些日子我在晏府确实是颇受重视,若是晏府里面有别人的眼线,必然会把我当成重要筹码,上策是威胁提出交换条件,下策是虐杀泄愤鼓舞士气,对他们说百利而无一害,而我大概是被晏海当成了棋子,成了引敌出动的靶子。
我有些伤心,心里密密麻麻的疼,但想想过往,也有些麻木习惯。耳边传来一阵厮杀的声音,我猜测可能有人偷袭,可我一丝也动弹不得,只好听之摆布。
“就是这个女人?”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些浑厚的爷们调调。
“没错,就是她,和画像上一模一样。”另一个娇柔的女声响起。
“带走!”
“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我被抬起来转移到别的地方,又是来回的颠簸,直到很久才安静下来。
“她中的是软筋散,身体动不了但是能听见我们说话,你们最好不要乱说话,若是传出去点什么,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你们把她抬到教主面前,让教主处置。”这个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清澈好听,听声音就知道长得不错,还是那种爱干净的男人,身上还有一股子芝兰香,微甜不腻、淡雅而不单调,却是好香。若是小海配上这香,必定更加清俊。
我左右无事,又不能动,便开始闻这些稀奇古怪的味道,听他们讲话,其实我早就猜出他们是天一教的人,天一教我了解的不多,只听晏海说这十年天一教越发猖獗,似是与越国有牵扯,但此次他们又从越国人手中抢了我,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可就微妙了。
又过了一会,我被摇摇晃晃的抬到一块宽敞的平地,听落地的声音,是平整的石砖,听回声似乎是一个宫殿,因为听着很空旷,他们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回音,说明房间很大。
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淡雅的龙涎香,我闻了闻,这龙涎香与以往不同,微苦微涩,一闻便知是男人的熏香。
“带来了?抬前面来我看看,晏海这样的人,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的声音很沉,像是埙一样低沉的声音。
我被抬起又放下,他似乎向我的方向走了几步,我听见了轻巧的脚步声,他似乎是看了看我,又顿了顿,才说:“你们有没有人能让她醒过来?”刚才那个芝兰香过来:“回教主,属下有办法,她只是中了软筋散,金薄荷就能使她恢复,只是她毕竟是敌人,若是贸然救醒,恐怕会有祸患,若是逃了或是自尽了,于大业不利。”
低沉的声音又响起:“不必多虑,把她救醒。”
鼻子立刻被塞了什么奇怪清凉的东西,我顿时感觉四肢有了力气,眼睛也能睁开了,这药当真有效。但我这身子虽然能睁眼有一点力气了,但还是坐不起来,我刚睁开眼睛,一个大手把我蒙住:“这地方不是你能看的,还不闭上眼睛,否则把你的眼珠挖出来。”这人的手臂极其粗壮,手也粗糙,捂得我的眼睛有点摩擦生痛。
那声音又响起:“放开。”是他们的教主。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并不像是正常的声音,像是嗓子受了什么伤导致的发声异常。
那壮汉放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因为实在闭的时间太长有些恍惚,但我捕捉到了很重要的地方,就是那根拐杖,那是一根盘龙的黑檀木拐杖,这个拐杖是我父亲的拐杖,是母亲亲自给父亲做的,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蓝色的眼睛,他穿着黑色的长袍,上面细碎的金色刺绣不知是什么,看上去像是月亮和火焰,黑长袍整体还算美观,只是那图案诡异,他并不以真面目示人,像这样的人大都是害怕以真面目示人的,尤其是天一教,具晏海所言天一教大都是亡命之徒,干的都是杀人越货、人口买卖的勾当,仇家像是蚂蚁一样多,自然是不会暴露真面目。
“果然是你,好久不见,竟没想到你还活着。”那低沉的声音添上了戏谑的色彩,他看上去很讨厌我,但似乎又掺杂着些其他的情感,看不透是庆幸还是觉得我没死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