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凡还想说什么,温老爷子板着一张脸,沉声道:“算了,她说的也没错,挂名吧,就这样,我累了。”
说完,他站起身,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沈确身上,心中摇了摇头,觉得她这般不听话,
往后,吃亏的再后头。
温老太太跟在身边一起离开。
钱老爷子却跟他有着截然相反的想法,觉得沈确可以因为一个人,就放弃温家和钱家,两大家族,
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若眼睛恢复,往后必有一番成就,只是这些话,他不说,带着自家妻子离开。
这件事因为几位的离开宣布结束。
温青凡见妻子一直垂头,瞪了眼沈确,觉得她太不懂事。
钱蕊摸了一下眼角站起身:“确确,妈妈想去休息下,我让佣人带你转转好不好?”
她不怪,自己没资格。
沈确点了点头:“我自己可以。”
钱蕊现在想捋一下思绪,点点头拉上还生气的温青凡就走。
简微三人也被温玉柔拉走。
一直未曾说话的温凡也一言不发离开,觉得沈确话说的太重了。
良久,在佣人的带领下,沈确坐在一处石凳上,旁边就是池塘,
此刻,里面锦鲤正在戏水,因为连夜的雨天,池塘的水有点脏。
沈确大脑放空,想到钱蕊的样子,她有些歉意,不应该在钱蕊面前说那样的话,
这些日子,钱蕊对自己也算得上,尽心尽力,可让自己接受更名改姓,绝不可能。
在她想的正入神,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钱途的嘲讽声。
“哎呀,一个瞎子坐在池塘边,浪费这么美丽的风景,真是白瞎了,你说是吧玉柔妹妹。”
钱途与两人差不多大,又从小跟温玉柔玩到大,在知道温玉柔不是自己的妹妹时,他是又开心,又激动。
这样自己的喜欢就不是恶心和乱伦。
但听她说,找回的女儿是个瞎子,病秧子时,又替她感到不值,委屈。
好好的正儿八经大小姐,变成孤儿院的,还要把本属于她的东西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废物,想想就难受,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人。
温玉柔:“表哥,别这么说,姐姐说了,眼睛会好的。”
刚才她去找钱蕊,听到她在哭,就知道,沈确这次是让钱蕊伤心了,
肯定不喜欢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跟自己比?
挂名?那跟领养有什么区别,沈确为了外人不要温家,在她眼里就是愚蠢,傻子。
钱途:“好?要好早好了,就是自欺欺人罢了,也就她自己信,反正我不信,
刚才还跟姑父叫板,惹姑姑生气,这样的女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是啊,姐姐,我刚才都看到妈妈哭了,他们再不好,也是你亲生父母,你那样说,我都替他们感到不值,
亏妈妈还对你那么好,你看不到还亲自照顾你,还给你专门找佣人。”
温玉柔句句控诉她的不对,句句把沈确打入有罪论,就差直接说,她是白眼狼了。
沈确语气淡淡:“你忘了自己在医院里,说了什么吗?
你说的那些,可才是在往妈心口插刀。”
听到医院,温玉柔脸唰地一下垮下,钱途脸色比她更黑。
听温玉柔说,是沈确故意把拐杖放在门口,故意绊倒她的,差点直接跑来找沈确。
是温玉柔拦住他不要,现在听沈确说起,抬手指着她的脑门,毫不客气:“你还有脸提医院,
如果不是你,柔柔会受伤吗?会住院吗?一个瞎子,不老老实实,不停做妖只会害了你,
而且柔柔说错了吗?我都看到姑姑哭了,还不是因为你不同意换姓,
为了个外人,伤自家人心,你真是厉害啊。”
沈确感受晃动的手指,舌尖抵了抵腮帮,抬起拐杖,在两人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
啪地一声,打在他手上。
“啊!”钱途疼得惊叫出声,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红肿:“你有病吧?下这么重的手?”
一旁温玉柔也被吓了一跳:“姐姐,表哥的手是画画的,你这万一打出个好歹怎么办?”
钱途爱画画,也不知是不是遗传自己母亲,他的画得过不少奖项,但级别都中等。
他不断甩手,企图能缓解疼痛。
沈确站起身一手握紧拐杖,脊背笔直:“我可以跟你笑着讲道理,也可以把你打残。
你再对我指指点点,下一棍子,就不知道落在的是手还是嘴了。”
钱途下意识捂住嘴,他有预感,沈确是真的能做到。
沈确走近温玉柔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我说的话伤人,但你没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