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形高大,长须及胸,鹰钩鼻,虽相貌堂堂,却多了些阴鸷。
卢莹从布幔缝隙看见那张脸,纤手捂着樱唇,差点惊叫出声。
陈北冥感受到她的恐惧,紧紧将其抱在怀里。
闯进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成国公朱玉。
“成国公,你闯进来所为何事。”
跪在蒲团上的贵妇人头也没回。
“予君,我不知道她是你女儿,哎,我对不起你。”
“住口!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给我滚!”
贵妇人突然激动起来。
朱玉一脸歉疚道:“我就算倾尽所有,也会帮你找回来女儿。”
言罢,黯然离开。
朱玉走后,观音殿内响起低声啜泣。
陈北冥惊讶地看着这位便宜丈母娘,想不到她跟朱玉还能有一段。
而且,有那么一层关系,他还要娶卢莹……
好家伙,得不到母亲,就要弄到手女儿是吧!
关键,他真有机会娶回家之时,竟然不是自己上手,还是给那痴傻儿子。
想不通啊,脑回路是真有问题!
算逑,不想了,可能单纯是个变态呢。
送子观音前,贵夫人一边哭泣,一边自说自话。
“莹儿,你可好啊?你从小锦衣玉食,未曾吃过苦,现在浪迹天涯,能受得了苦?
娘想让你回来,不想让你在外边风餐露宿。可是想到你回来,又要遭受那老东西的苛责。还是出去吧,天大地大,自然有我莹儿的立锥之地。
只要一日没见你的……呸,我想的什么,我莹儿一定能长命百岁!”
一番话说下来,陈北冥都听得感动不已。
而卢莹,早就哭成个泪人。
陈北冥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出去相认。
卢莹再也按捺不住,冲了出去。
贵妇人听到脚步声,猛然转头。
“莹儿,真的是你!”
她又惊又喜地跑向女儿。
“是我,母亲,孩儿好想你啊,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呜……”
“傻孩子,说什么混账话呢,这不是好好的!”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好一会儿两人才停下。
“莹儿,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母亲,女儿没事,如今找了个好夫君,他很疼女儿。就是……就是吃得胖了些”
贵妇人上下看看女儿,不仅没瘦,好像还胖了些。
浑身上下,半天没有受委屈的样子,光彩照人。
见如此,她心下稍稍安心。
“吃胖了好啊,说明我儿没有受苦,就要白白胖胖的!”
“不嘛,女儿才不要,胖了不好看呢……”
卢莹扭捏地说着。
女儿如此,贵妇人打心眼里高兴,虽然想问女婿身份,但还是没问出口。
对方能通过郑家四小姐传信,身份必然高贵。
不知道为妙啊,知道了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说漏嘴……
“母亲,您劝劝父亲,莫要再助纣为虐,与当今陛下为敌,会害了我们全家。”
“哎,此事你父亲又怎么会听我一个妇道人家的,但我会尽量试试。告诉我,你在朱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
卢莹一想起那日的遭遇,身子哆嗦起来,俏脸挂泪滴。
“母亲,女儿是真的生不如死,那晚……”
讲述完发生的事,卢莹铺在母亲怀里又是一番痛哭。
“他……竟如此对待你!我定然让他付出代价,是我的错,一切都过去了。”
贵妇人听完朱家的隐秘,也是惊骇莫名,更是自责。
母女俩交谈许久,贵妇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陈北冥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确定无人监视,才从侧窗溜了出去。
了却心事的卢莹,拽着陈北冥欣赏起皇觉寺的风景。
现在出去,保不齐碰上卢府或者是朱玉的人,等到夜幕降临,方便行动。
再者说,好容易有两人独处的机会,自然不愿意放过。
“妾身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快活过,以前管束得严,连家门都很少出呢。”
“幸亏你不出门,否则早被哪个公子哥将魂勾走了。”
卢莹羞急,追打起陈北冥。
“哼,人家才不是那种人,满京城,又有几个少年郎,能和您一样吸引人呢?”
两人路过偏僻禅房时,听到一阵羞人的声音。
陈北冥露出坏坏的笑容,小声道:
“是哪两个大胆的男女,居然偷情到了寺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