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是,一直到死,两人都没有再见过面,甚至对方是生是死他们都不知道。
再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十年后了。
“哈哈,不争,争,最后还是老夫争赢了,老夫争赢了!”
甄誉仰天大笑,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三十年,三十年!
你那么能活,怎么就不能多活三十年呢?
老夫还没有去你面前得瑟呢,你怎么就先走一步了,简直岂有此理。
张修古怪的看着甄誉,心底有些不乐意了,你争赢什么了,论年纪、论成就、论名声,你哪样都没赢过我祖父,也就现在你还活着,可以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
刘晋却明白甄誉的意思,寻了一辈子的仙,问了一辈子的道,如今终于有机会可以一窥仙途,但志同道合、亦师亦友的人儿,却已经不在了。
那还有谁可以分享喜悦,还有谁可以一路同行,还有谁,可以坐而论道。
道友,道友,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叫做道友的。
“师公节哀,张天师已经悟道,想来应该早就看透了生死。”刘晋安慰着甄誉,顺手给他渡了一道真气。
“无妨,是老夫失态了。”甄誉摆摆手,制止刘晋的动作,收敛了外放的情绪。
“小张,让你见笑了,不知道你父亲张衡如今可还安好,老夫正好有事要跟他商量。”
张修复杂的看着甄誉,您老今天是专门来捅我心窝子的吧,活着的人一个不找,要找的人,没一个活的。
“世叔,我父亲七年前飞升,时年八十四岁。”
“也飞升了啊。”甄誉叹了口气,得,又死一个,整的自己好像是故意问的一样。
刘晋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自家师公口中的张衡,不是那个发明地动仪的张衡,而是天师道第二代天师张衡。
不过,眼前这张修,可能就是那传说中的妖巫张修了,毕竟哪来那么多巧合。
只是,根正苗红的道三代,怎么就被叫做妖巫了,这看着很正常啊,哪里妖了。
刘晋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想不通,那就直接问:
“对了,张道长,不知道你怎么会跑到这塞外岷山中来?”
“唉,别提了,得罪了人,大汉已经没了我的容身之处,只能出塞了。”张修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道长得罪了谁?我在洛阳还有几分面子,说不定能居中做个调解。”
刘晋笑着开口,能让人在大汉无容身之地,只能是朝堂上面的那些大佬,就是吧什么仇什么怨啊,一刀下去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杀人不过头点地,用的着这么下作吗。
看在师公的面子上,他可以当个和事佬,不过如果是什么杀父夺妻之仇,那当他没说。
“贤侄的好意心领了,不过我得罪的人,来头有些大,还是不给贤侄添麻烦了。”张修苦笑着摇摇头。
“哦?多大的来头,总不能比皇帝还大吧。”刘晋有些不在意,再大能比他家还大吗。
“唉,我得罪的是当朝太子、四神将之首的风神将,你就说来头大不大吧,皇帝都惹不起的存在。”
张修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也就这些人跟自己有些关系,否则他根本不会多说。
听到这话,其他人齐齐看向刘晋,刘晋也一脸懵逼,你什么时候得罪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之前可是跟你不认识。
“小张,你怎么会得罪太子,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甄誉皱眉问道,两人明显谁也不认识谁,这得罪又从何说起啊。
“这个怎么说呢,别人要杀我,我组织人手奋起反抗,这没错吧。”张修咂咂嘴,想着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谁要杀你?太子?这绝不可能。”刘晋直直的盯着张修,这张修要是敢说是,他就敢一巴掌扇过去。
“不是太子,是巴郡的官府。”张修不留痕迹的打量着众人的神色,我这么说你们应该能明白了吧。
???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张修,你是真会说啊,官府的人要杀你,你奋起反抗,这他么不就是造反吗。
不论谁是谁非,那都是造反。
怪不得你说得罪了太子,你霍霍人家的祖产,能不得罪吗。
至于什么在大汉没有容身之地,这怕不是自己在吓唬自己吧,一个郡内的反叛,就想让神将甚至是太子出马,你脸怎么这么大呢。
“不是,巴郡官府为什么要杀你啊?”刘晋对张修很无语,这是个坑货吧。
“这个说来话长,你们说,我用家传符纸治病救人,这没错吧。”张修说起这个就觉得自己委屈的很。
“嗯,没错。”刘晋点点头,这个道家的符纸治病他听师公说过。
符纸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纸,而是蛋壳、稻草杆磨碎,再加上蛋清混合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