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爷唉声叹息道:“看吧!就是这样,除了丝绸之外,其他货物几乎全都废了,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这些货物成了这样子,心里还是很难受啊,这可都是老夫白花花的银子啊!天杀的山贼。”
唐尘对燕一方也有些无语,这货难道没点常识吗?就知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点儿也没有保护货物的常识,这样的货物就算你抢到了,谁要啊!
他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司徒家一直不把这批货物运走,这都完全废了,还运什么,浪费车马啊!
“师爷看开点吧!至少丝绸还能出手,算是捞回了些损失不是?而且这次将清明寨一网打尽,以后师爷的货就没有丢失的风险了,算起来还是赚了不是?”
一网打尽?
刘师爷翻了个白眼,清明寨就留下几个替死鬼,其他的人全跑光了,还是你这个狗头军师出的主意,这也算一网打尽?
不过以后的确不用担心山贼抢货了,毕竟清明寨的事情传扬出去,以后没几个人有胆子的来柳州城外盘踞了。
一来是司徒家,他们避免别人的闲话,必定会对新来的山贼以最大力度打击,二来是官府
这次公文被盗,总要做出点样子,肯定也会对新出现的山贼穷追猛打,否则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打官府的主意了。
这些山贼虽然有脑子的不多,但不代表他们就是傻子,谁会触这个霉头。再说了,柳州城也不是什么大城,油水也不对,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倒也算是吧!这批丝绸的钱捞回来,亏损也就在两万两银子左右,再加上诗集的生意,倒是很快可以弥补回来。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唐小友,要是没有你,我这次可就真的栽了。”
刘师爷这话倒是出自真心,若非唐尘,他不仅仅没法弥补这个亏空,庆元楼等酒楼也得赔进去,更不可能有机会对司徒同有反击的机会。虽然反击的力度不大,顶多就是让司徒同恶心一下,但也足以让刘师爷心里畅快许多了。
唐尘连忙道:“师爷这话言重了,我只是做了点杂活而已,当不起师爷的感谢。要不是师爷看得起我,我现在还是南城当小摊主呢,哪有跟着师爷赚大钱的机会,要感谢也是我感谢师爷您。”
虽然知道这是唐尘的谦逊之词,但是听在刘师爷耳里倍感
舒服。这个年轻人的不仅仅心智超然,深谙商道,为人处世极其老道。
而且还掌握一些稀奇古怪的新技术,无论朝哪一方面看,这都是一条困在浅滩的蛟龙,只要有机会,定然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刘师爷哈哈大笑道:“行了,虽与你接触不多,但是你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夫还没有老眼昏花,还看得清。这次我能度过此次大劫,你功不可没。”
“今夜我在刘府摆酒略表谢意,你一定要来啊!否则老夫心里可过意不去。”
“师爷你……”唐尘刚想拒绝,毕竟昨日一夜没回家,想了一夜的老婆,今晚要是赴宴,那还不得过了宵禁,又回不去了?
刘师爷还能安排小娘子来暖被窝不成?想都不要想了。
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刘师爷便打断了。
“不要客套了,就这么说定了,再多说可就是不给面子了!”
听到刘师爷这话,唐尘苦笑着道:“既然师爷都这么说了,那在下就舔着脸吃顿好的,到时候师爷别怪我没见过世面才好。”
刘师爷笑骂道:“你没见过世面?你骗鬼吧你,要是你都没见过世面,那柳州城可就没人敢说见过
世面了。”
只身深入贼窝,不仅仅毫发无伤的回来,还把清明寨策反了。以普通人之身,面对孙家权势财富怡然不惧,倾力算计还成功了;明明知道要面对的敌人非富即贵,还从来没怕过,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份气度、智慧和魄力,叫做没见过世面?
刘师爷都怀疑唐尘传言傻了的十几年,是悄悄在外面某个地方磨练,而不是真正的傻,反正唐尘在他眼里充满着迷雾,根本看不真切。
唯独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这小子即使算不上人中龙凤,但也足以称得上年轻俊才了。
……
大牢之内,孙管家蓬头垢面的瘫坐在草堆上,一双老眼充斥着血色,死死地盯着那满是坑坑洼洼的泥墙。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带人去抓贼,怎么反倒是被官兵当贼抓了,关键是‘人赃并获’,还无法抵赖。他自从被抓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明白,这次栽了。
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唐尘,你XX妈的不是人,竟敢害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等我出去一定弄死你……”
刚说到这里,他整个人就如同失去力气一样,整个人瘫软下来
。
出去?还能出去吗?盗取官府公文,勾结山贼拦路抢劫,入城盗窃,这样的罪名别说是他一个孙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