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宁有点诧异苗爱华会找过来。
来者是客,秦安宁招待她坐下,“坐吧。”
苗爱华坐在炉子边烤火,目光不经意打量秦安宁的屋子。
炕琴,柜子,桌子样样俱全,洗脸盆上的皂盒里摆着她们都舍不得用的香皂。
旁边的小柜上大友谊雪花膏,万紫千红润肤脂,友谊洗发香粉明晃晃的摆着。
难怪女知青都嫉妒秦安宁。
“苗知青过来有事?”看在今天她话里话外也算帮忙了的份上,秦安宁对她态度还不错。
“我是想跟秦知青求个明白。”
秦安宁歪头望着她,饶有兴味的看着苗爱华的眼睛,“苗知青这是什么意思?”
苗爱华不闪不避,直视秦安宁,眼里除了探寻还有一股真诚,“我知道昨晚是你救了我和刘艳艳。
要不是你出手,我们的下场不一定比吕萍他们好。
我今晚过来,除了对你道谢外,也想知道昨晚的真相。”
“真相?”
“嗯。”苗爱华点头,“我想知道是谁下的药。”
秦安宁轻笑了一声,“还重要吗?”
苗爱华诧异一瞬,明白过来,“现在也许已经不重要了,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差点被人害了,总得知道那人是谁。
是吕萍还是齐书月?”
“吕萍。”秦安宁很干脆的给了答案。
“谢谢!”苗爱华起身,走到门口又顿住脚步,“宋玉琴和李永峰决定领证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秦安宁说这句话,也许只是单纯的想告诉她这个消息。
第二天,李永峰和宋玉琴领证回来后,给知青们每人分了两块喜糖。
他们也不打算办酒席,一是没那么多钱票,二是因为聚会刚出事,他们还是消停的吧。
于建功离开正好可以空出一间单间,他们俩就搬进去先住着。
“咱们是不是应该送点什么表示祝贺?”孟雨和吴艳丽过来询问秦安宁的意见。
“新婚贺喜是应该的,问题是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啊。”
三人一起去找其他知青商量。
最后大家商量的结果是一起凑钱买个暖水瓶,实用又不寒酸。
现在一个铁皮暖水瓶的价格是六块六毛八,再加上一张暖瓶票,算下来他们十七个人平均每人拿四毛多钱。
预收五毛,多退少补。
钱是都没问题,暖瓶票大家犯了难,现在最难弄的就是这些票据。
大家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秦安宁,因为只有陆呈是工人,有机会发暖瓶票。
“秦知青,你能不能问问陆同志有没有,咱们跟他换。”
其实就是拿钱买,现在的人都谨慎,不说“买”这个字。
“不用问,我知道他没有。”因为陆呈的工资和票据都在她空间呢。
“我让他帮忙问问同事谁有的话,换一张。”
一张普通的券看紧缺程度,黑市上一般是五毛到一块钱。
自行车手表这些大件的票因为更难弄,就要贵很多。
苗爱华想了想说,“一事不烦二主,能不能请陆同志顺便在县里帮忙把暖瓶带回来?”
公社的供销社经常缺货,陆呈在县里上班,买东西方便些。
这都是无所谓的小事,秦安宁直接替陆呈答应了。
知青点没了徐家成和齐书月,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和谐,思想学习也由原来的每天改为一周一次。
日子风平浪静的过了五天,秦安宁有点想齐书月了。
没有她作妖,日子还挺无聊。
劳改农场离他们这有五十多里地,秦安宁打算过去看看齐书月,顺便看看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消息。
花了点钱才打听出来,劳改农场的人冬天也得干活。
此时他们一批人正在采石场采石。
采石场炸石声震天响,灰尘漫天,不管是打眼放炮的,还是运石头的,各个都是灰头土脸。
秦安宁找了半天,才认出那个抬石头的人是齐书月。
短短几天时间,她的手已经冻裂了,脸色什么样看不出,因为她现在满脸黑灰,比煤矿井下的工人强不多少。
看到这样的齐书月,秦安宁心情瞬间好了,连这采石场的灰尘都不觉得呛人了。
秦安宁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抬步走了过去。
正撅着屁股吭哧吭哧搬石头的齐书月刚费劲巴力的把一块大石头搬起来,就看到了让她恨之入骨的人。
“你来干什么?”
齐书月恶狠狠的盯着秦安宁,想把抱着的大石头扔过去砸死她。
可惜石头太重,她没扔动,还差点砸到了自己的脚。
秦安宁摇摇头,语气充满了鄙视,